離開賭場前,蔡建坤單獨邀請嶽冬進行了一場單獨的談話,蔡建坤表示不想與嶽冬交惡。
“你哥哥的錢大部分都是輸給了其他人,我們隻是放口子的,賭場的規矩是九出十三歸,原先你哥就借了十來萬,後麵我怕他還不起沒再借了,但是昨天晚上他來玩的時候和我這說他有個弟弟在外麵發了財,想臨時借二十萬,而且就借一晚,第二天就還,我找人打聽了一下,有這麼回事就借了他,昨晚他確實贏了,隻是沒想到他會出千,當時人多,為了維護我們場子的招牌,我就讓他認了那局的損失然後把他給扣了。”
嶽冬點點頭,麵容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明顯的情感,隻是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嶽文毅自己該死,我也隻會幫他這一回了。”話語中聽不出喜怒,仿佛在講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你放心,我會和田豐的各個場子上的人打好招呼,相信他們再讓你哥進場玩了。”蔡建坤說道。
嶽冬沒說話,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蔡建坤,然後問道:“還有別的事?”
蔡建坤明白嶽冬是在問把他留下的真實目的,他的確是因為其他事情才留下嶽冬的。他先給嶽冬敬了支煙,嶽冬沒接,隻好收回,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然後帶著一臉的憂鬱和惆悵回憶道:“那年我剛滿30歲,在社會上混了七八年沒混出什麼名堂。有一次我在一家館子吃飯的時候遇到個瞎子,當時見他到處討飯都沒人給他飯吃,覺得可憐,加上他身上也沒什麼味道就請他吃了個飯。聊天的時候他說他會算命,我當時雖然不信,還是好奇的讓他給我算了一下。”
蔡建坤瞄了一眼嶽冬,見嶽冬在聽又繼續道:“那瞎子說我五行旺土是厚土之命,土裏藏金,地裏長木,我的運中之財與土木有關,他建議我去從事土木相關的行業,能發財。結果真的被這瞎子給說中了,一年以後,全國各地都在蓋樓,到處都在招工,我當時嚐到了幹工地賺錢的甜頭,於是我幹完了當時手裏的工程就立馬回村拉了十幾個老鄉和我一起幹起了工地。然後一幹就是十年,這十年,我當起了包工頭,開了自己的建築公司,確實賺了不少錢,還給我兩個兒子都買了房。”
“說重點。”嶽冬見蔡建坤的話越來越囉嗦,半天沒說清楚他的目的,便提醒了一句。
“是是是。”蔡建坤連忙恭敬的回道,哪怕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對小自己十幾歲的後生仔恭敬,他丟掉煙頭重新組織了一下話語才道。
“那個瞎子給我指出了財運的同時也給我明說了我的財運時限,隻有十年,十年一過我立馬收手就能享受我賺到的那些錢,十年一過還不收手,不但賺的錢享受不到,還會身陷囹圄。他說我的命隻能支撐我當個小老板,一旦遇到命比我大的人就容易被壓製。事實證明那瞎子算的很準,22年,我因為行賄罪被判了刑,公司破產,家裏人為了救我把錢全散光了,減了一年邢,去年出來的。出來以後我就回了老家,我老家就田豐隔壁,河埠。現在孩子大了,一個上高中一個上大學,而我卻辦垮了,前年開始幹工地就已經沒人要了,靠家裏那幾畝田根本養不了兩個讀書的孩子,無奈我就隻能拉著和我一樣混得不行的老工友們一起做起了開賭場放口子的買賣。”
光頭蔡建坤刻意停頓了一下,他等了等嶽冬的反應,見嶽冬沒反應又接著道:“讓我最沒想到的還是,賭場生意更不好做。現在科技發達了,大家都不願來我們線下的場子裏玩,而且合法的麻將館開的到處都是,我們這說是賭場實際上就看場子的地方而已,全指望放口子賺點錢,萬萬沒想到現在的這幫賭徒都開始嫌利息高了,根本不借,寧願去借網貸也不找我這借。好不容易遇到你哥這種冤大頭我沒理由不搞一筆,沒想到他還有你這麼個牛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