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後麵的那兩人就鎖在房間裏。至於這個叫做筱原的少年,交涉時會派上用場。」
「那麼就隻把這一個人區隔開來吧。」
廚師點頭稱是。
「哼。所謂極親曰派老船長的稱呼,隻是用來欺瞞世俗的表麵身分罷了。
老夫的真實身分乃是以千年曆史為傲的暗黑拳法。黑眉拳的第五十二代繼承者,亞洲華僑界地下的大人物?陳老頭哪。」
陳老頭握緊拳頭,望著天空揭開了自己的真麵目。
「以今日的貨幣價值來算,據聞超過一千億日圓的『麻六甲的日本軍隊寶藏』—
這寶藏事實上乃是日軍對身為當地統治者的荷蘭人和英國人,以及咱們祖先輩的華僑施以鎮壓處刑,並沒收財產所累積下來的血腥遺產。
這寶藏說什麼也不能交給日本人。陳老頭我要代替抱著遺憾而死的祖先,把被日本人奪去的寶藏給搶回來!」
表明決心的一字一句裏都充滿了力量。
「是!」
廚師向陳老頭敬禮。「可是您話雖這麼說,卻常常和日本人做生意呢。」
「那是因為日本人出手大方啊。」
「原來如此。」
「生意是生意,舊恨是舊恨。」
陳老頭咳了起來。「去和龍江連絡。告訴他筱原人已經落入咱們手裏了,今晚就要登入島上的港口。」
場景回到洞窟。
「什麼?沒找到人?那怎麼可能。」
追著緋華和霞進入洞窟的民兵們追丟了她們兩人。
二這裏可是死胡同。更何況這裏是拿來當關犯人的牢房使用的啊!」
以苛刻的言詞責罵的龍江自己邁開大步進去了洞窟裏頭。
— —
深處沒有退路。天花板雖有裂縫可是越往上頭越是狹窄,而且就算拿手電筒照射也沒發現有任何人影。更何況怎麼看都不是人可以爬得上去的地方。
「剩下比較有可能的隻剩這裏嗎。」
那是一條在較為平坦的地麵上裂開,如同地表上的地溝般的裂縫。
雖說寬度上兩腳便是以跨過,但還算有隻要不是太粗壯的男人就勉強可以鑽進去的幅度。
就算拿手電筒照底下也是一片漆黑,從極深的下方發出咕嘟咕嘟的流水聲。
「唷——竟然有這麼一個洞啊。」
被命令維持著兩手高舉的模樣,從洞窟人口探頭采腦看著裏頭的瑪莉亞自言自語道。一換作是我的話,才不想進去呢。」
「有誰要下去調查看看的?」
龍江環視了那一群民兵……
「……」
可是每一個人都倍感驚恐,一股腦兒往後退個不停。
的確,如果沒有正式的登山用具的話,爬下去會有生命的危險。
「一群沒有膽識的家夥是也。」
美麗不爽地說道。 ;
「拿他們這些人沒辦法。」
龍江擺著一張不高興的表情下令。「那就開槍掃射這個洞吧。」
「是!」
兩名民兵心想說「這差事就簡單多啦!」,便拿來福槍站了出來,把槍口刺進狹小的裂縫,以全自動發射狂射子彈。
喀喀喀喀喀……
狹小的洞窟裏回蕩著宛如工地現場的打樁機般的槍聲。
「好了,停手。」
在龍江的指示之下停止射擊後,氣氛為之一變,由一片寂靜支配。
龍江在裂縫的旁邊跪下豎起了耳朵,可是除了流水聲以外啥也聽不見。
「大概已經死了。」
就像在說給自己聽一樣龍江喃喃自語,然後站起身來。
「鑰匙已經拿到了,待在這裏也沒有意義,撤退吧!」
他向民兵們下令。二晅洞窟的入口要嚴密地封鎖好!」
就在此時,外頭發生了騷動。
「啊、臭女人!」
「慢著!」
「B y e by
e!」
那是待在外頭的民兵們,還有瑪莉亞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
龍江衝到洞窟外頭。
「那個女人逃、逃走了!」
兩名民兵指著叢林的方向。
瑪莉亞的身影早巳消失不見。相對地隻見沙沙作響搖晃的樹枝漸漸地一路遠去。
「請群蠢貨!」
龍江麵露火大的神色。「而且為什麼你脫掉了褲子?」
「啥?」
其中一名民兵是站著,另一人則是跌坐在地,兩人都不知何故解開了褲子的腰帶,然後把褲子褪下到膝蓋的地方。可想而知兩人都是因此才沒辦法立即追趕腳底抹油逃走的瑪莉亞。
「看來都是中了美人計吧?」
美麗一邊抽動著太陽穴一邊追問。
…
「不是啦,其實是……」
「喵哈哈……」
民兵們露出難堪的表情搔了搔自己的頭。
「『喵哈哈』個屁!」
「住手,美麗。」
龍江拚命阻止了憤怒爆發準備痛毆民兵的妹妹。
另一方麵,在洞窟的底下。
在永無止境地向下持續縱向延伸的裂縫中段處,也就是從地麵落下約三公尺的位置上,有塊岩石像是小型的棚架般往外突出。
在那塊突出的岩石上方,則開了一個隧道。
「嘻嘻嘻。他們好像走人了。」
身體窩成小小的一團躲在那個隧道裏的霞,聽見黑氏兄妹撤退的聲音於是便鬆了一口氣。
「多虧了老爸,我們才撿回了一條命咧。」
同樣縮起身子的緋華低聲說道。
徘華在飯盒蓋的內側所發現的信紙上,紀錄有這片地麵的裂縫形狀。
在這臨近兩年的期問,被牢牢地關進這裏的大樹冒著危險不放過任何角落徹底探險廠這個裂縫。
當緋華遭窮追猛打到洞窟裏頭的時候,一瞬間想起信紙上所畫有的隧道,所以就帶著霞聽天由命地跳下了裂縫。
看來是大樹把拿來當夥食的椰子的殼的纖維給搓開,然後用搓出來的纖維編織成了繩子的
「——嚴密地封鎖好!」
隨著龍江的聲音……
嘰嘰……碰磅!
洞窟人口的牢門被關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接著是一聲「喀嚓」上鎖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鴉雀無聲。
「大小姐,我們很像被他們關起來了。」
「對啊。」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現在正在想。」
緋華掏出大樹的信紙,直盯著用血水所畫成的褐色地圖。
這是大樹兩年之間逃也逃不出去的牢獄。人口的牢門可以肯定是堅固到憑人力再怎麼蠻幹也無法破壞。
(既然如此的話,也隻能按照老爸信紙所記述的走一趟看看了吧。)
大樹還畫有從裂縫通向更深遠處的隧道地圖。
這個裂縫下頭的地形是越往下越狹窄,最後會碰上流有地下水的狹小河川。
不過除此之外,另有一個從裂縫的中段處延伸的隧道,聽說從那個隧道的前方有風飄來。
換句話說,也就是和外麵的世界是相通的。
而那個通往外頭的隧道就位在現在兩人所在的棚狀突出岩石的正下方。
「不過話說回來,大小姐,我們終於又見麵了呢。」
在小小的隧道裏和心愛的大小姐獨處,霞一麵猛鑽進去想要和大小姐身體互相磨蹭,一麵發出了撒嬌的聲音。「人家好高興喔。」
「啊啊?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緋華對於搞不清楚狀況還在要情調的霞威到很火大。「先是被人逮個正著又是從直升機摔
下,還不都怪你老是出狀況才會變成這種難以收拾的狀況不是嗎!」
緋華丟下信紙,朝貼著自己過來的霞敲了一記腦門。
「好痛喔!」
「要是我們在這種鬼地窖裏掛點的話,全部都是你害的啦!」
然後又敲了一拳。
「哇啊,對不起嘛,!」
抱著被毆打的頭頻頻低頭抱歉的霞。
從客觀的角度來看的話,落入敵人手裏和摔下直升機雖然是事實沒錯,可是紼華會被關進這個洞窟裏,怎麼想都很難覺得會是霞的責任。
可是徘華的個性就是當自己陷入危機的時候,不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就不善罷甘休。
「那對一臉裝模作樣而且眼尾上吊的臭兄妹。老娘要把他們兩個一起塞進化糞池裏窒息而死,把脖子洗幹淨等老娘上門吧,」
徘華握緊拳頭,舉了一個不怎麼有氣質的比喻,發誓要向奪走鑰匙的龍江與美麗報仇::
「好,我們走吧,」
「是的,」
然後把激烈的憤怒轉化成力量,再一次盛氣凜然地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