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沒?”
嬌媚的女聲響起,陳舊的木門被推開,發出刺耳的吱嘎聲,聲音帶著得意。
“還沒呢,現在出氣兒比進氣兒少,估計也活不久了。娘娘您是……”照顧她的嬤嬤語氣殷勤,恭敬的回著話。
交談聲隔著褪了色的紗簾撞入床上躺著的人耳中,但是她一點動靜都沒有。
女聲喝退了嬤嬤,塗了鮮紅蔻丹的手掀開紗簾,笑聲響起,帶著勝利者的高傲,“瞧瞧這是誰?是我們的皇後娘娘呀。”
床上的人努力睜著眼睛,黑色的發亂七八糟的散在床上,身上帶著傷痕,氣息頗為微弱了,“雲謠,你來做什麼?”
“來給你說好消息呀。”雲謠捂著紅唇嬌笑起來,從廣袖中拿出三卷金色的聖旨,就這麼展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容氏貴為皇後,本應母儀天下,為國分憂,然今勾結外國,與母家私自豢兵,意圖推翻我朝安定,以戰禍亂世間,今廢其皇後之位,貶其為庶民,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之女雲謠,淑德有禮,睿才通仁,可堪母儀天下之任,今封其為皇後。欽此。”
床上的人很安靜,要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聲,雲謠甚至以為她死了。
她覺得無趣,把剛剛念過的兩封聖旨扔到了一邊——帝君寵愛,她有這個特權。
“容夕,你這死氣沉沉的樣子真沒勁呢。”雲謠笑著開口,“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容氏一族,意圖叛國,私自豢兵,違抗聖旨,不敬朝廷。誅九族,不日行斬。”
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她死氣沉沉的眼瞬間睜大,轉頭死死的盯著滿頭金翠珠釵的人,“你說什麼?”
“我說。你家裏人馬上就要死了。”雲謠笑得放肆,“容夕,你家裏人的行刑日,在我和帝君的大婚之日,你開心嗎?”
容夕眼裏帶著狠,整個人如同一隻垂死困獸,“他說過不會……說了會放過他們的……”
雲謠笑著看她掙紮的樣子,“容夕,當初你持著劍指著我父親的時候我可記著。祁陽是答應過你,可是他更愛我。他想看我笑,所以殺了你家人。很難理解嗎?”
“雲謠!你不得好死!”床上的人還硬是掙紮了起來,伸出手要掐死她,雲謠驚叫一聲往後退,下一秒,容夕跌落在地。
她抬頭,看到金色的龍袍,這正是把她打落在地的人。那人攬著嬌弱垂淚的美人麵色冷漠,“容夕,阿謠求朕饒你一命,你卻如此不知恩。”
容夕跪坐在地,腿間的痛楚她都感到麻木,片刻後她大笑起來,“祁陽,你當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牲畜,當初我心軟是我瞎了眼。我助你奪權,你不知感恩過河拆橋,你這行為說出去天下人都當不齒。”
似乎是被戳中了痛點,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腳又踹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她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笑的放肆,“祁陽,你這輩子都會擔驚受怕,容家上下兩百多人性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