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忠日夜兼程,到達雲南後,幾乎丟掉半條命。找到阿水的家,村民們聚集在阿水家,聲討陸守忠,阿水的堂弟更是扇了陸守忠一巴掌。
“我叔會家破人亡?,你就是罪魁禍首!”阿水的侄子大聲怒吼。
“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麵的罪魁禍首不是我,是拐賣人口的人販子,我家人財兩空,誰又是罪魁禍首?”陸守忠情緒激動地反問道。
陸守忠這句話激怒了阿水的侄子,衝上去就想大動幹戈。
突然一聲怒喝:“住手,有沒有罪自有法律論處,私刑相授,犯法”。原來是白發蒼蒼胡須斑白的老族長拄著拐杖,蹣跚地走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麼說,追風也是我事實上的丈夫,你帶他走吧,從此天涯相隔,一別兩寬!”阿水對著陸守忠鞠了一躬說道。
就這樣陸守忠千裏迢迢地把兒子帶回了山東老家,從此三人“自笑走紅塵,流年舊複新。”陸守忠拉扯著兩兄妹艱難度日。
貧困讓人絕望,也讓人失去理智,為兒子的婚事,陸守忠花費了近七八千塊人民幣,三十年多前七八千人民幣那是相當地值錢,農村蓋四間紅磚錢出叉的房子連工錢才不到兩萬元人民幣。白白損失七八千,陸守忠心裏一直耿耿於懷,鬱悶在胸,久而久之陷入癲狂的狀態。
二十多年前,北方興起新的職業,廢舊的鋁鍋、鋁瓶用鋼鍋,碳起火融化廢鋁,木箱子裏裝滿沙土,用新勺子,鍋鏟等做模具在沙土上留下模具形狀,融化的鋁水澆灌進去,冷卻後打磨一下就是成品。陸守忠也學到了這個技術,靠這個掙點零花錢維持本已貧窮的家。偶然間他得到了一把鋁製手槍,拆解後發現構造非常簡單,因此他用鋁水鑄造了幾把,根據祖宗傳下來的一硝二磺三木炭,配置出了烈性炸藥。槍筒裏裝滿炸藥,塞上鋼珠,威力巨大。陸守忠曾經在陸家堡村西頭放了一槍,響聲震天,硝煙彌漫,百鳥驚飛,即使兩三裏外的村東頭都能聽到槍聲。
有了槍,陸守忠仿佛絕藝加身,他發誓要讓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在一九九七的七月份,金烏肆虐,放肆地炙烤著大地,棉葉如蓋,綠意鋪滿了整個平原。
農民們像勤勞的蜜蜂一樣,無懼酷暑炎熱,賣力地伺候著莊稼,土地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缺了口糧,一家人都要餓肚子,一九四二年的大饑荒餓殍遍野,在幾代人的心理留下了難以抹平的創傷,經曆過的人,提起來當年的慘相仍然痛心疾首,因此“廣積糧,遠饑荒”成為幾代人的祖訓。
陸守忠也扛著鋤頭去下地幹活,走到半路,看到盧陸峰埋頭在哥哥棉花打叉,他像憤怒的老虎,衝上去就是一頓猛揍。
一頓操作猛如虎,把陸守峰打懵了,捂著臉痛苦地呻吟:“哥,你這是做啥?有事就說事,上來就打!”
“打你就是輕的!我給你拿錢說媳婦,你才有了四個孩子,你他媽的就這樣回報我?!讓我錢財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