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花瓣染成紅色,無聲飄落……
紅色花瓣像櫻花,到處飄落……
美麗、漂亮極了。
白色花瓣為什麼會變成紅色?
為什麼眼前都是紅色?
一閃一閃,如電影屏幕一般……
閉上眼睛,睜開。
眼前還是一片紅色
看著自己的手,也是紅色
紅色是什麼?
為什麼雙手也是紅色的?
擦不掉!
為什麼擦不掉?
越擦越紅!
為什麼?
是血?
血腥味?
是的……
是血!
很濃的血腥味!
很香的味道……
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種氣味
睜開眼睛,發現血原來是這麼好看
眼前的景象,怎麼不清晰了?
頭怎麼越來越重了?
意識也不那麼清楚了
身體不聽使喚了
倒在了血泊裏……
——夢
“媽媽,我怎麼又做到那個夢了?”玻璃的雙瞳映入了南宮雪的眼簾,飄逸的長發,美麗的外表,卻透露著無法接近的氣息,如雪的肌膚,仿佛一碰就會滲出血來,香甜可口的血。此刻,同樣的玻璃瞳孔望著另一雙玻璃瞳孔,卻充滿了哀傷,周圍也似乎被著哀傷的眼神影響著,如死一般死寂,風都停住了。南宮雪抱住眼前的女孩,同樣的瞳孔,同樣的長發,同樣的肌膚,同樣的美麗,卻少了每個孩子該有的無邪的笑容。眼淚滴落了下來,滴落在女孩如絲的長發上,無聲無息,但女孩還是感覺到了:“媽媽,你為什麼哭?是不是我又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那我以後不問了,不要哭,好嗎?”女孩的纖細的手,出現在南宮雪的麵前,輕輕地幫南宮雪擦掉快要掉落的珍珠。在女孩的麵前,南宮雪顯得更像小孩,被眼前這位女孩關愛著,寵著……“媽媽,對不起你!”南宮雪抓住了女孩的手,愧疚地看著眼前的她。“為什麼我每次問問題,媽媽總是對我說這句呢?我不在意的。”從女孩嘴裏出現的話,沒有任何感情,如同機器般說著事不關己的事。美麗的外表卻藏著一顆比誰都冰涼的心……“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原諒媽媽!”南宮雪又抑製不住眼淚,任它在臉上流淌,她除了道歉還是道歉,心像撕開一樣,鮮血直流。“媽媽,又說這樣的話!這些對於沒有記憶的我,不知道也行!”女孩毫無生氣的眼睛望向了窗外,臉上看不出一絲血氣,隻剩下冰冷……
沒有記憶?是的!女孩七歲以前的記憶都不見了。女孩連眼前的媽媽,也沒有記憶。她叫南宮絲雨,媽媽是這麼叫她的。三年前,在她七歲生日那天,睜開眼睛那一刻,腦子已經一片空白,而那個女人——南宮雪,是這樣叫她的:“絲雨。絲雨。”很好聽的名字,很溫柔的聲音。她愛上了用這個聲音叫著自己名字的女人,她說是自己的媽媽,媽媽很漂亮,很溫柔,絲雨喜歡,盡管她從來沒在她麵前表現她的喜歡。
“媽媽,我們出去看雪,好嗎?”絲雨不喜歡看到媽媽傷心的樣子。她喜歡雪,白色的,從天空上慢慢地飄落,躺在自己的手掌裏,冰涼的感覺滲入心裏,慢慢融化,直至消失。
南宮雪點了點頭,牽著絲雨走到門外,兩個人看著同樣的雪景,心裏卻想著不同的事:南宮雪——我該什麼時候告訴絲雨事情的真相?她接受得了嗎?絲雨的心,我摸不透!絲雨——雪真的很美!要是是紅色,就更美了!像夢中的紅色花瓣一樣,伴著淡淡的香味,用血染紅,紅雪伴著血香,漫天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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