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紀:“去國外上,兩年。”
揚瑕笑道:“你不去繼承你的家業?”
鄒紀給他打開車門,說:“鄒窈會繼承家業,我帶你出國。”
……
精神病院內。
揚瑕合上畫本,他麵前是一群小孩,聽著他說話,眼睛裏都是滴溜溜地圍著他轉。
紮著長小辮子的女孩對他說:“揚瑕哥哥!然後呢?然後呢!鄒紀帶你出國後, 發生了什麼呀!”
揚瑕微笑:“然後?然後就沒了。”
“為什麼沒了?為什麼……揚瑕哥哥,你別走啊!”
“揚瑕哥哥……”
揚瑕推開一群小孩,長腿一邁,和來來往往的病人打著招呼,那些病人似乎都十分熟悉他,紛紛和他說著話。
“小揚,今天吃飯了沒?”
“小揚,又來哄騙小孩了!”
“揚瑕!來來來幫爺爺剝開這個橘子!”
揚瑕穿著病服,露出潔白牙齒,笑道:“你牙都掉光了!還吃橘子!不酸死你啊!”
他說著話,路過撞到一個人,這個人穿著白大褂,揚瑕看見後,連忙扭頭,裝作沒看見,說:“誒?我的拐杖呢!怎麼找不到了……”
醫生戴著手套,似乎習慣了揚瑕這個樣子,他溫和地拉住他的手,說:“別鬧,把今天的藥吃了,就不逼你。”
揚瑕不理解為什麼這個醫生每天都要來逼他吃藥,他覺得自己沒有病,反而是來這裏的人才有病,比如眼前這個醫生,明明有時候已經不耐煩了,還要如此偽裝。
他笑嘻嘻說:“不吃,你也逼不了我。”
揚瑕說完,就從旁邊的窗戶跳了出去,他身手敏捷,醫生愣了一下,竟然沒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他喊道:“來人!快點!別讓他逃出去了!”
“你剛才說了什麼?”
吳立正一愣,回頭看,發現是魚稚。
魚稚成熟了許多,一點也看不出以前是個能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大談各大八卦的人,她把前麵劉海撥到一邊,麵無表情地說:
“他想走,就讓他走。”
吳立正:“唉,我已經盡量很溫和了,他這樣多久了?”
魚稚沉默了片刻,說:“大概就是鄒紀出事那一天開始吧。”
吳立正:“……這說這是新型的精神疾病嗎?”
魚稚麵無表情地說:“你是醫生,自然你說了算。”
吳立正被她這麼說話也不生氣,他自顧自感慨道:“真是……造化弄人啊。”
窗邊的陽台上放著報紙,報紙已經發黃,上麵頭一條重大新聞被人用黑色粗體寫了出來。
自因恐怖分子在商貿街放炸彈後,造成四十餘人重傷,六人死亡。
鄒家長子鄒紀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