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肩膀下和後腰、後背處,繼續說:“全是傷,新傷疤在舊傷疤上,打架,或者傷害自己,胳膊上有煙燎的痕跡,還抽煙,飲食不規律……這所有的跡象都說明了一件事實,不懂自愛,而且,好了傷疤忘了疼。”
“平日裏他最會笑嘻嘻了,又賤又皮又浪的,有時候真佩服他,這樣,還能養成這樣一個性格。”
沉默了片刻,劉背包說:“你怎麼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也是你自己理解的,或許……”
魚稚:“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
劉背包看著她,發現她突然笑了起來,說:“你覺得我們四個為什麼會做朋友?”
劉背包一愣,不自覺地右手摸到了左手的手腕,魚稚看見了,卻沒拆穿,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
“我先走了,你自己悟吧,說實話我也佩服你的性格,揚瑕是明知而假裝不知,他是裝傻,你是真傻,傻人有傻福,很快就忘了傷害,走了,還得去上課……”
她的聲音慢慢遠了,劉背包看著她本來走的小步,最後實在淑女不起來,又大跨步往前一蹦一跳拐進了五號樓的樓梯口。
劉背包站在原地杵了會兒,歎了口氣,心想傷害哪有那麼容易忘記,隻是自己強大了才克服了以前傷害給予自己的精神摧殘。
而且,他才不覺得揚瑕是裝傻,揚瑕就是真傻。
他自顧自笑了會兒,終於舒了一口氣,如此便好。
……
很快迎來了最後一次月考,數學院的學生苦不堪言,心想別人都已經開始期末考了,自己還在為階段性複習性考試做準備。
賈韓涵一直避著揚瑕走,其實避不避根本沒有必要,揚瑕走得很快,他和揚瑕一直錯開了時間,網上的熱度已經冷了下去。
畢竟期末即將來臨,很多學生已經開始以淚洗麵,不斷懺悔,祈求上天給他們重來一次的機會,希望不要掛科,不要掛科,不要掛科,來孔子廟的人越來越多。
通常是情侶來得多,也許有湊人頭的嫌疑,但也無所謂了,虔誠的心靈不會改變。
揚瑕完全沒有壓力,他躲在一棵大樹下,握著鄒紀的手,以前他罵路道上的情侶當眾親吻,不知羞恥。
現在他不知羞恥地躲在樹後麵和鄒紀接吻,誰能知道以後呢?
揚瑕找回自己的理智,從熱吻中抽離,靈魂都仿佛被淨化洗滌了一般,覺得自己接吻技術不斷提升,自己的靈魂也越發快樂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使人降智?
但智商低了,快樂的確很容易獲得。
鄒紀比他還快樂,但快樂不是按斤稱就可以稱出來的,它沒有重量,但它有強烈的存在感,這有點類似磁場,揚瑕覺得自己要被溺斃在這個以鄒紀為名的磁場裏了。
揚瑕已然神智不清,他喃喃道:“我可能是個帶電粒子,你怎麼不是勻強磁場……?”
鄒紀拿出來濕巾,視線停留在他臉上許久,才慢吞吞地給他擦了擦眼淚和嘴角邊若隱若現的水漬。
他說道:“沒事,有臨界問題的分析,回去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