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忍什麼？”
揚瑕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鄒紀的力度很大，但他就是不繼續下一步的動作，反倒沉沉地看著他，揚瑕本來就喜歡他冷臉，這下那種詭異的滿足感又來了。
他膽子大得很，什麼話都敢說：“我知道了，你是厭倦我了，我就知道，我無父無母，現在孟叔又不待見我，我無辜、弱小、可憐，沒人疼沒人愛，像個孤獨的小孩，都沒人和我玩，我知道，你也這麼想的對吧，錯付了錯付了……唉，我怎麼這麼可憐？難道就沒有人喜歡我了嗎？我真是一個……”
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揚瑕心裏臥槽臥槽一直翻滾，一直被按到床上，心裏還在一直臥槽，鄒紀比他高他知道，這個時候身高優勢徹底顯現出來了，他躺在床上，覺得鄒紀怎麼看怎麼可怕，他身材修長，這會兒單手撐在床邊，這麼沉沉、情深義重地望著他，讓他感覺一種長久的、更深層次的顫栗。
揚瑕看著他，小聲說：“好吧，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喜歡你，鄒紀……唔……”
鄒紀一手抱著他，一手按著他的後腦勺，他動作幅度很大，落力點卻極輕，好像害怕用力過大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似的，他向來是個實力行動派，做的比說的更有力量。
揚瑕就感覺自己要沉溺在這個吻裏麵了，鄒紀又溫柔又粗暴地親吻著他，揚瑕甚至恍恍惚惚地心想，我為什麼又難過又欣喜呢？
鄒紀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聲音柔和而輕：“你難道就不知道痛嗎？”
“我……”
揚瑕想說些什麼，但終於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他覺得心裏堵塞得緊，一直用力堵住的傷口終於被人發現然後挪開，暴露出來，然後被人輕輕舔舐著，用最鄭重的儀式，像是親吻一隻折了翅膀的蝴蝶。
他再也忍不住，眼淚決了堤，打濕了枕頭，以前的種種過往，那些傷痛的、希望被人遺忘的、祝福永遠銘記的過往，終於一絲絲一幕幕地掀開，慢慢化作一縷縷濃重的煙，隨著風逐漸被稀釋了。
鄒紀溫柔地擦拭著他的眼淚。
揚瑕感受到他的動作，凶狠地瞪著他：“你就是……你就是想看我哭。”
鄒紀親親他的眼睛，揚瑕沒有拒絕，但瞪他的目光更放肆了。
鄒紀：“我喜歡你哭，別忍著。而且，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
他沒有說下去，後麵的讓揚瑕浮想聯翩，瞬間臉紅了，罵道：“你混蛋。”
鄒紀沒有否認，說：“嗯。”
揚瑕：“……”
他轉過身，不想看鄒紀，心裏覺得有些見不得人，他咬著牙，暗想著以後怎麼報複回去。
鄒紀從後麵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揚瑕覺得鄒紀的頭發弄得他臉頰癢癢的，不禁笑了出來，說：“你幹嘛。”
鄒紀輕聲說著：“我很想你。”
揚瑕：“……”
他不禁老臉一紅，不吭聲了，胸膛裏密密麻麻全是一片熱意和數不清的喜歡。
真是的，沒想到平時古板得很的人說起情話這麼撩人，揚瑕心想，不自覺耳尖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