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從今以後這就是你的弟弟了,你們可要互幫互助哦。”中年男子撫著男孩的頭對慎說道,男孩似乎有點怕生,扯著中年男子的衣帶躲在他的身後。
塔卡奴儀式上,嘶啞的慘叫、痛苦的悲鳴。似乎聲音的主人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以及那從石台上破裂而出的深青色忍者麵具。以及早已擺好在那的堅韌忍鎧。
祭壇上幹瘦的老者,仿佛在莊重的宣讀著什麼。
“我宣布,新任的暮光之眼便是————慎!”
台下身著淺綠色忍服的女孩淺淺的笑著。
夢中,少年的過往一幕幕的重現著。
————————
“嗯。”一聲悶哼,慎張開了眼睛,眼瞳漆黑如墨,仿佛能看透世間萬物。
“又是那些回憶。”慎喃喃自語。
慎繼承暮光之眼已經有一年之久了。
父親的苦難折磨,世間的冷漠無情皆不能讓慎的心境泛起一絲波瀾。
所謂暮光之眼,就是要摒棄一切情感來維護均衡的暗忍。
天還未亮,但已泛起魚肚白。
慎從樹枝上翻下,扶了扶有些歪了的麵具,係好刀鞘,向前走去。
慎還有三天就要到達艾歐尼亞了,奉長老之令,他要去給艾歐尼亞的執政者卡爾瑪帶去一封密信。
路還很長,他打算慢慢走。
天已經亮了大半,視野變得逐漸開闊起來,慎還在反複咀嚼剛剛的夢境。這個夢境已經困擾他一個星期了,大多數都是回憶在夢裏不斷重演。
慎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又說不清究竟是什麼。
“淅瀝瀝瀝瀝。”小雨下了起來。
雨並不大,不會影響前進。讓慎感到有些不快的是小路正變得濕滑起來。
路會很難走。
慎張開手掌,一滴滴雨滴落在他的手心上,又從指縫中溜走,最後滴入大地。
“這便是天空與大地之間的溝通與交彙吧。”慎這麼說道。
他甩甩手,繼續向前走著。
這次他是自己一個人出來完成任務,凱南和阿卡麗這兩個好友並沒有前來。可能是這個任務較於簡單的緣故吧。
慎這麼想著。
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眯起雙眼往遠處望去。
一個高大模糊的陰影在不遠處佇立著。
“有個東西擋在了前麵。”
慎喃喃說道。
但他一時半會兒又不能確定前麵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無奈之下隻好繼續向前走著。
地很濕,慎耐著性子慢慢走著。
十分鍾後,他走到了那個東西麵前。
那是一個人,他有著魁梧的身軀,一張虎皮披在那人頭上,虎頭凶狠的盯著麵前的慎。一身寬大長袍,穿著木履盤坐在路中央。
那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慎挑了挑眉,準備從那人身旁繞過去。畢竟他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艾歐尼亞,而不是好心的去跟路上的怪人打招呼。
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響起。
“惡魔在蠢蠢欲動!”
慎的身形頓了一下,那古井無波的眼眸終於出現了一絲神采。
“你說的惡魔,是何物?”
他正色道。
“不要否認你的本能!”那人如是說道。
他緩緩站起身,龐大的身軀佇立在慎麵前,好似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