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台市
夏末,這是一個下午。
幸福街,幸福裏,幸福小區南門,三輛車緩緩駛來。
這裏是小區後門,平時很少有人來,偶爾來人也是一些沒有結婚的小情侶。
車輛停下,黑色的車身加上黑色的玻璃,使得周圍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為首的一輛車窗落下,副駕駛坐著一個中年人,個子不高,一張四四方方的臉上滿是煞氣,長色的黑發從臉頰兩側垂拉下來,隱約可見左眼戴著一個黑色眼罩,從眼罩外蔓延出一條長長疤痕,一直從頭頂貫穿至下顎。
隨後刀疤男人對後車擺了擺手,後車門猛的打開,就在這時刀疤男人又揮手示意別動。
前方的路口處,一個女人挽著一個男人向這邊走來。
這是一對小情侶。
當經過幾輛車時,女人有些害羞,男人時不時看看這幾輛車。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車裏好幾雙眼睛在死死盯著他。
男人看車也隻是在看車,這麼好的車,自己啥時候能開上啊。
車裏的刀疤男人注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他了解男人,尤其是中國男人,所以並未對此感到擔憂。
果不其然,男人也就是看看,不一會兩人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這時車窗再次落下,刀疤男人點上一根香煙,對後麵擺了擺手。
後車下來一個黑衣人,帶著黑色墨鏡,表情略顯木訥,從外貌看像是個外國人。
黑衣人從後備箱端出一個鞋盒大小的東西,上麵蒙著黑布。
刀疤男人用夾著煙的手,對著旁邊的灌木叢指了指。
黑衣男領會,把這個用黑布蓋住的東西放在了草叢裏。
這條路的兩邊是一些花草植被,其中還有許多像福木這樣大的綠化植被,黑衣人放東西的地方,也是這片草木最茂盛的地方。
別說不知道的,就是知道這裏藏了東西也得找上半天。
刀疤男人點了點頭,示意行動結束,隨後吸了一大口煙,用一個很流暢的動作,把煙別在中指上,彈了出去。
三輛車緩緩駛出了小區,這裏又貌似恢複了平靜,除了那放置的黑色包裹,和地上印有中南海牌子的煙頭,好似這裏從來沒發生過什麼。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一棟樓房裏,五樓的窗口一個六、七歲小男孩注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
寧忠,28歲,朝陽街區派出所民警,每天都很忙碌,不是在調解鄰裏關係,就是在製造關係,為人不算正派也無大惡。
這天,寧警官和往常一樣,來到自己管轄的朝陽路華南海鮮菜市場。
這裏麵都是老熟人了,互相也不用客套,能拿的不能少,不能拿多少也得拿點。
有些新來的攤主,對寧警官的行為很是感冒,不過在寧警官多次的疏鬆開導下,也都相處如賓。
市場門口第一排攤位是個大媽,賣一些瓜果蔬菜,由於位置很好,生意很是不錯,這個時候有很多人正圍在這裏摘菜,大媽忙的不亦樂乎。
別看這麼忙沒出過錯,誰的秤都高高的,說的話讓你挑不出毛病來,每一個客人都讓你樂嗬的離開,保證下次還得來。
那個嘴八麵玲瓏,那個眼睛看的你不敢說謊。
大媽離大老遠就看到寧警官。
“小寧,今兒個挺早啊,”然後衝寧警官揮揮手。
寧警官趕緊賠笑的往前緊走兩步。
“王媽,您這買賣真不錯啊,這錢都不夠你賺的,哈哈”說著人來到攤位的一側,旁邊有個木頭櫃子,櫃子上放著一個裝滿很多蔬菜的藍色塑料袋。
“嗨,賺什麼錢,就逗一樂嗬,待著不也得吃飯麼,”說完一指櫃子上的塑料袋,“今個下來不少黃瓜,我看不錯給你摘了幾個,你趕緊拿走,炒著吃老嫩了。”
每次寧警官來巡邏,王媽都會準備一些蔬菜水果來賄賂寧警官,寧警官時不時也會拿點,當然這也沒多少錢。
寧警官擺擺手,“不了王媽,今個我呀戒素,吃不了這個。”
王媽衝寧警官壞笑著指了指手。
旁邊是個賣瓜子的攤位,寧警官走過來,很自然的順手抓了把瓜子,衝賣瓜子的老板舔了下下巴。
賣瓜子的老板都沒正眼看他,猴了一眼,頭轉向右斜上45度。
寧警官很欣慰,警民和諧相處,這是這些年來自己一直主導的戰略方針。
“嘟嘟嘟…”手機來電話了,寧警官拿出一看,是這小子。
“姐夫,中午來家裏吃飯呐。”一個小夥子在電話那頭說。
打電話的人是寧警官的準小舅子,就喜歡和寧警官待著,學習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
“嗯的,一會我就過去,另外我現在還不是你姐夫呢,別瞎叫。”
“早晚的事麼,行了,我先掛了,我這一個手忙活不過來,”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