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基本規則有三條:
其一,道隨時間流動決定空間。
其二,空間因道相接形成時間。
其三,道依附時間和空間存在。
因此,“道”與“時間”和“空間”歸屬於世界最高的第零權能,即創世之權能。
權能本身並無自主意識,但是權能的化身有。
它們主宰世界,它們屬於世界。
它們代表規則,它們遵守規則。
它們在每三百年一次的輪回中構成了世界,也在不斷碰撞中改變了世界。
其中的“道”之化身自詡“混沌”之名,每次輪回都無一例外徹底摧毀並重構了舊世界。
直到它新生的意識一分為二,輪回才有了被打破的可能。
……
無邊的黑暗中,一對巨大的猩紅斜眼緩緩睜開。
然而,唯一被散發出的紅光照出身形的,就隻有一名年僅十二歲的銀發少年。
少年在無邊黑暗中漂浮,在被創世之權能的無數意識之一注視,卻表現出了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冷靜。
“‘林羅’,這是你的名字吧?”
隨著沒有嘴唇的血盆大口張開,一個意外年輕的青年男聲在他腦中響起。
“是。”
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我是‘道’之權能的化身!”
“哦。”
“我能讓你徹底理解這個世界!”
“哦。”
“我……”
混沌的大嘴開開合合了半天,換來的卻是他像機械般的應答。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快把你身體給我!!!”
最終,耐心耗盡的混沌打算攤牌。
“不行。”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不會的。”
結果,他還是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他看得出混沌有求於他,但他也需要提防這個明顯像新生的古老存在。
至少在挖出所有有價值的信息前,他不能讓步。
“聽著林羅!意識分裂出去的另一個我隨時可能會來找你麻煩!我們能感應到彼此的大致位置!你可以隻用部分身體交換我的部分權能,直到我和另一個我重歸一體!”
見他始終油鹽不進,混沌隻好先行退讓,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同他交易。
要不是意識分裂了,哪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到那個時候,“混沌”就能再續輝煌了!
“那就先交換‘情感’吧。”
得到了期望的回答,林羅推出了自己的第一份籌碼。
對於立誌解算世界的他來說,“情感”並不是必要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累贅。
他想要的是絕對的客觀和理性。
“呼……沒問題。我將賦予你第二權能‘解構’,並且你無需支付其它的代價。”
見他終於答應了交易,混沌才得以鬆口氣。
雖然交易的東西十分有限,但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起碼在另一個它找上門時能有還手之力。
它可不想直接輸給另一個它!它才應該是原意識的主人!
“成交。”
林羅點了點頭,同時上揚的嘴角回到了原位,讓他看起來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麵癱。
閉上雙眼,他的意識回歸了無邊黑暗。
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已經被陽光照亮的棕色尖頂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