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賞花宴、壽宴過去,魏家娘子和魏家女兒的名聲便打了出去。
誰不知道魏家娘子跟長安郡主、敦郡王的嫡次子媳婦交好。又是李尚書的親外甥,為人又爽利不拘泥,當然,銀錢是人的底氣,有了銀錢自然不拘泥其他,人也多寬容幾分。
當然,陸元芙心裏也清楚,這些人態度和善,大多也是因為對李家、公主、郡王家示好,並不是真的瞧得上她們了,因此也時刻記著,處處妥帖,也不逢迎。真正有幾分真心的,或許還是那些小官家,或是新秀之家。不過這也就夠了,若不是清寧年紀到了,叫她說,再等上三五年又何妨?到時候魏清遠從庶吉士‘畢了業’,真正封了官,那才好挑揀。不過,顯然魏老爺和魏大娘子並不是如此想的。
陸元芙也明白他們的打算,再等三五年,魏清寧就二十了,那時候就真成了老姑娘,華朝女子大多及笄就開始說親,早的十五歲,晚的十八九,也都出嫁了,再舍不得閨女,也得趕在雙十年華前送出門子,否則別人就要嚼舌這閨女是有什麼不妥。
饒是新秀、清流和小官家也夠挑了,計較的高門大戶,可能就要挑揀起出身,或是欺負媳婦家裏每人撐腰。李上章畢竟是舅家,撐腰也是有限的,而清寧的親哥哥,一個是商戶,雖然是大商,在有些人看來,還是下九流。另一個親哥哥呢,又是剛中了進
士的庶吉士,等閑熬出來也得幾年,在真正的貴族麵前也是說不上話的。新秀、清流和小官人家,就不怕那些了,光是清寧自身,就不怕旁人欺負了去,這也未嚐不是一門好親事。
這麼一想,反倒不著急起來,三五年等不起,一年半載還是等得起的,再說了,一輩子的大事,總得打聽清楚了,才好放心將人托付出去吧?
沒想到陸元芙不急了,反倒有人著急起來。
陸元芙剛剛入口的茶,差點就噴了出來,一雙清淩淩的星眸微微睜大,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你說什麼?柳伯父向你打聽清寧了?”
魏清遠倒是一臉自得和不爽,自得是自家妹子是個好的,柳疇還是有眼光的,不爽嘛,則是類似於父親嫁女兒、哥哥送妹妹的這種小小的不快。
“還算他有些眼光。”魏清遠正色起來,他也就透露過家裏想給清寧做臉的意思,“清寧跟著你參加了幾回宴會,他自然也知道清寧是待嫁的,家裏也有給她擇婿的意思。柳伯父親自來問,也不算唐突了。”
是啊,柳家就那麼個情況,柳母是早早就撒手人寰,柳伯父也一直未娶,將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學中,人品自然是沒問題的。就是柳疇也承襲了柳伯父這一點,並未在男女之事上多有貪戀,一直潔身自好,這就比其他富貴人家還是小官家的二郎們好了不止一點。
陸元芙想的還要再多一些。隻
有說婆媳問題的,公公總歸是管不到兒媳婦身上,這柳家就又多了一點好處。
“還是得問問清寧的意見,若是清寧願意,再跟爹娘說,想來他們是願意的。”
魏清遠就點了點頭,沒出兩日就招呼著去廟裏上香,又邀約了柳疇。柳疇正想為亡母祈福,也欣然應允了。兩個人遙遙見了一兩麵,魏清寧自是聽說過柳疇的,一見容貌,也願意了。這麼一拍即合,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