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春和一中
高二教學樓的某間教室裏，蹲在地上的少女伸手從桌洞裏翻出一本草稿紙又微微起身從書桌上的筆袋裏拿出一支筆後迅速蹲下。
她以板凳為桌，在本子上寫下一段話後撕下揉成紙團。扔給左方前排背書的“偵查員”，也就是她的小跟班鄭浩鵬。
一股腦死記硬背文言文的鄭浩鵬忽被什麼東西砸中，他噤聲後看見地上的紙團拿起來一看。
——我要去操場，下課之前替我放風。
他拿著筆回道：放心吧老大！老師回來我給你發消息。
隨後座位底下蹲著的少女偷偷摸摸從教室後門一路溜到了走廊。
(4)班這會應該上體育課吧……
想著，她從兜裏掏出個棒棒糖丟嘴裏慢悠悠往操場走去。
“這孩子要不聽話就該打打該罵罵。”
“也不能這麼說，我其實覺得這孩子挺有天分的。”
走到半路聽見兩個中年男人的對話，她回頭看了一眼後撒腿就跑。
靠！校長和班主任怎麼在這。
“言澀！”
言澀被這一嗓子吼得回過神來，她一臉茫然的看向楊至。
楊至敲了敲她腦門：“發什麼呆呢。”
“那個穿著三號籃球服的男生你們班的？”
言澀盯著不遠處的籃球場上那幾個打球的少年問楊至。
少年拿走她手裏的礦泉水，擰開蓋子一頓猛灌後說：“那我兄弟，我倆一塊長大的。”
“發小啊”
言澀若有所思。
“走，帶你認識認識。”
還沒等言澀反應，她就被楊至拉到籃球場那邊。
“阿臣，這我妹。這學期剛轉來咱們這的。”
少年逆著光用掛在脖頸間的毛巾擦了擦汗，伸出修長有勁的一隻手。
“你好，我是(4)班的沐遇臣。”
少女回握他，眼神卻一直盯著地麵。
“我叫言澀，(1)班的，蓉城人，上周從蓉城轉過來的，現居住在小姨家也就是我弟楊至家裏，有空可以去家裏玩。那個……”
“玩什麼玩。”楊至打斷她的話：“這手打算握到什麼時候？”
言澀看了眼還緊緊握著的手後瞬間撒開。
“哎！小心——”
一旁本該進籃筐的球突然朝這邊飛過來。
躲避未及時的言澀不幸被籃球砸中。
她隻聽見那個(4)班的男生，語氣凶狠的說了句：“你TM沒長眼睛啊！”便匆匆昏倒在地。
醫務室裏的消毒水味有些嗆鼻。
言澀打了個噴嚏就看到趴在病床旁楊至。
“喂醒醒，楊至醒醒。”
等言澀把楊至的腦漿都要晃出來時，他才迷迷糊糊從睡夢裏出來。
“你醒了。”
言澀拍開他伸過來的手，說：“你醒了，夢裏的美人有我好看嗎。”
“比你好看。”楊至拿過來幾張卷子扔給她。
“喏，你們班這周末作業。你要不想寫可別說我沒給你卷子為借口啊。”
“切。”
“那個紮麻花辮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是你同桌嗎？”
“是啊。”
“她叫什麼名字？”
楊至從書包裏拿出一支筆和本子遞給言澀：“你給我寫下來。”
靳梓桐……
彎腰穿鞋的言澀忽地抬起頭看著他：“你可別給我打什麼壞心思啊。”
見他沒什麼反應，言澀拿起床上的枕頭就朝他扔去。
“幹什麼。”
“回家啦，再不走學校就關門出不去了！”
言澀起身背起自己的雙肩包剛走到門口便被身後的楊至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