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這兩個小孩還能活下來嗎?那個嬰兒怎麼還沒醒過來?”
模糊聽到少年問話的聲音,段瑾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個破舊茅草屋的床上,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目前還沒有足夠體力能撐起身體。此時一個稍帶老邁的聲音歎了口氣說道“再等等吧,主城昨日全城被屠,我也是去賣貨看到城裏全亂成一團,回家路過荒地聽到有小孩在哭,等我看到的時候,這倆孩子也快不行了,也是可憐,能不能活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了。”
二人進屋後看到段瑾已經睜開了眼就詢問他是誰家孩子,但奔逃一夜後未曾飲水,段瑾嗓子沙啞的說不出完整的字音,那個少年拿著碗給他打了一碗水讓他喝,又拿著喝完水的碗盛了半碗野菜糊糊,本來想盛一碗來著,老翁說他剛醒來胃裏沒東西,這野菜糊糊也不知道小孩能不能消化,就拿了半碗給段瑾吃。
等他吃完後老翁說讓他安心歇著,他妹妹早已吃了奶又睡著了,那奶是少年央求了村內生產不久的婦人得來的,讓他不用擔心妹妹餓著。
段瑾想以後定要好好回報老翁和那位少年,也許因為不再逃命環境可以放下心來,不久過後他又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天色已然變暗,沒有聽到妹妹的呼吸聲,他急忙往身側看去,但卻不見妹妹身影,強撐著身子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門邊,倚著門框站定後發現自己的妹妹正在少年懷裏,這時的妹妹已經恢複了清醒,小小的人被裹在繈褓中,隻露出一個小臉來,相對昨日,現在的嬰孩睜開了眼睛,不過還太小還沒張開,現在還有點醜。
“這是我妹妹,怎麼這麼醜。”段瑾這樣想著也忍不住說了出來。
門外的少年聽到這話扭頭看來,驚訝道:“哎,你醒了,右邊廚房裏有吃的,你又睡了幾個時辰,肯定餓了。”
正好老翁背著砍好的木頭走進院來,聽到段瑾之前說的,笑了笑說道:“哈哈,剛出生不久的小孩都這樣,還沒長開呢,等再大一點肯定就好看了。”
段瑾也想起來了還沒問過老翁這是哪,但是老翁去放木柴了,他隻能朝少年走去。
“敢問兄台是何人,這又是哪,沐綿城現在怎麼樣了?”段瑾問到最後一個問題時眼眸中還帶著一絲希冀,他希望還能聽到母親在那場災禍中活了下來。
但少年的話讓他如遭雷擊,“別提了,聽阿翁說沐綿城早已亂的不成樣子,下午的時候好像其餘幾個大城前來援助,卻發現全城無一生還,也不對,你們兩個僥幸活了下來也算城中還留了兩個活口。”
“哦,對了,你也別兄台兄台的叫,文縐縐的我還挺不適應,叫我小伍吧,我也是阿翁撿回來的,咱幾個也算是有緣分了,以後你也隨我叫阿翁吧,這城你也回不去了”小伍一邊逗著懷中嬰孩一邊說道,“這小娃娃應該沒起名吧,早些起了去入個戶籍,沒啥複雜的也不用銀錢,有了戶籍也不怕賊人這麼快就找到你們,對你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