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貞看起來怒氣衝衝,他的怒氣仿佛就像一個壟斷者因為自己所壟斷的東西被公之於眾,而產生的夾雜著憤恨委屈的怒氣。
他氣憤的仿佛要集聚充分的戰鬥力,公然向我們宣戰,我一把扯住馬珞玉的衣領,把他扯到我身前,大喊:“你去迎戰!放心吧,我會連同你那份堅強的活下去。”
馬珞玉腦後像是長了眼睛,反手準確的用槍抵住我的額頭:“給我到前麵來,我比你更能堅強的活。”
馬永貞嘴角抽筋地冷笑:“你們兩個在耍寶嗎?”
我抓住馬珞玉的槍,把槍口挪離我的腦袋,在他肩膀上探出頭,努力使自己臉上浮現和藹可親的笑容,極盡友善地對馬永貞說:“孩子,有什麼怨氣,不妨說出來,消散過後,還望你早日超生!阿門!哎呦——!”
頭上被馬珞玉用槍用力敲了一下,我憤怒的還了他一腳,他打不過我又想拿槍指著我,我已經對他這種行為厭煩頭頂了,他一伸手我就咬住他的手不放,兩人就這樣展開了一場惡戰。
在惡戰的空隙當中,傳來了一聲怒吼:“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一點!”,真是震耳欲聾啊!
馬永貞是來找馬珞玉的,當他看到馬珞玉的公寓大門大開,卻沒有人時,就向對麵這間同樣大門大開的公寓察看,結果就看到令他惱怒的場景。
我和馬珞玉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馬永貞也在餐桌旁坐下,我小心翼翼地向正在沉思中的馬永貞發問:“話說你不是應該在逃亡期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哼!我出現在這裏讓你感覺很奇怪?那是因為感受到某人紅杏出牆的氣息太過強烈,就被吸引到這邊來了。”他看我的表情認真而嚴肅,神色中帶有一種威懾力量,仿佛他說的並不是玩笑。
“你為什麼要擺出這副嘴臉來開玩笑,好像你不會善罷甘休似的。”我幹笑著擺擺手,故作輕鬆地說。
馬永貞對我表現出極度的蔑視:“誰跟你說我在開玩笑?”他撿起我剛才掉在地上的一朵小黃花,語氣又加了幾分輕蔑進去:“你這種粗略的小把戲還真是百玩不膩啊!”
他竟然這麼看不起我自娛自樂的魔術表演,我憤憤不平,但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他曾經欣賞過我這樣的表演嗎?我露出追尋模糊記憶的眼神,這使得馬永貞更加惱火。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我剛想反駁說我怎麼沒良心了,但想到還在口袋裏呆著的信封,腦袋就焉了,是夠沒良心的,他正等著我送信給他救命呢,我卻跑到教堂去結婚了,不過等等!我來回審視了一下馬永貞,比我昨天晚上見到他時好了好幾倍,瞧他一身光鮮的西服,雖說隱約還可以看得到受過傷的跡象,但確實已經不像是在逃亡。
“馬永貞,你跟譚四和好了?”,我像是打魚人在茫茫黑夜中發現了燈塔的燈光一樣問他。
他望著我的眼睛,氣勢洶洶的表情在瞬間消失殆盡,又換上了他慣有的彬彬有禮又融入了一絲風流的笑容:“貝貝,我們可不是小孩子打架!”,他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無奈。
譚四與馬永貞的關係我一直都搞不清楚,譚四曾說馬永貞是一個很難駕馭的屬下,經常滿不在乎的頂撞譚四,對一些他自認為的所謂正義,執著的可笑,譚四其實是很欣賞馬永貞的,憑著聰明的才智和一身出色的功夫,他成為譚四手底下的一員強有力的幹將,譚四手底下三分之一的地盤由他支撐著,他也擁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很重義氣,講朋友道義,但這次為什麼會背叛譚四?這個疑問一直在我的腦海裏發著磷光一閃一閃地浮現著。
“那我還要不要幫你送信?”,看他樣子挺好的,應該不需要丁力幫忙了吧?
“你先把信還我,等以後有緊急情況你在去送。”馬永貞思索了一下才說。
似乎注意到我的穿著打扮,他眯了眯眼,語氣開始轉冷:“可否請問一下馬總探長,二人這怪異的服裝是怎麼回事?”
馬珞玉放下手中的點心,這家夥竟然還在吃,滿不在乎地說:“我們今天結婚!”
“什麼!?”馬永貞撞翻身後的椅子,猛地站了起來。
馬珞玉輕描淡寫地瞄他一眼,抓住我的手伸到馬永貞麵前:“這是結婚戒指。”
馬永貞看到戒指愣了一下,撫額輕笑一聲,一改剛才有些冷硬的態度,親切地拍拍馬珞玉的肩膀,說:“總探長,有些小孩子的遊戲還是不要認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