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能讓他醒過來。”
仙醫連忙說道,“若想讓這位仙人醒過來,待在這八麵山是不行的,這八麵山被血獸包圍,怨氣太重,必須要找到一片清淨之地,靜養一段時日,到那時方能醒過來。”
見江陸英看著七情沒有說話,仙醫又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江門主可有聽清?”
過了一會兒,江陸英才微微啟唇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下去吧。”
仙醫微微施禮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看到江陸英點頭後,仙醫才退出了房間,待到出了八麵山,仙醫方才在江陸英麵前的慌亂,全部消失不見,飛離了八麵山。
仙醫走後,江陸英在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想要碰觸七情,卻又怕自己身體裏的魔性,再度傷害到願哥哥,隻好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看著七情聲音顫抖的說道,“沒事的願哥哥,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陸英一定不會再傷害願哥哥的。”
說完江陸英又看了七情一眼,才轉身離開了房間,將門中眾人叫到了大堂。
待人全部到齊之後,江陸英看著門中的人交代道,“我要離開穀內一段時間,離開的這段時間,穀內就交給你們打理了。”
原本穀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秦長老代為打理,門主很少出麵,門主此番親自召集,一定絕非小事。
其中一位門徒上前說道,“門主要去哪,可以帶著我們一起去。”
“對!雖然我們幫不上門主什麼忙,但可以替門主分憂。”
江陸英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大事,你們守好這無歸穀就好。”
說完,江陸英便離開了門中眾人的視線,重新回到了房間裏,從衣櫃的暗格中拿出了那張被雨水泡皺的紙看了好久,才放入了自己的懷中,又將七情送他的那身衣服放在了行李中,然後才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來時他隻帶了這些,走,他依然隻需要帶走這些。
因為怕傷害到七情,所以江陸英將暖水包放在七情的手中,把七情包在棉被中,才敢抱在懷中。
之後便隱去了身形,帶著七情離開了八麵山,去尋找還沒有被黑氣覆蓋的清淨之地。
離開時,江陸英命令血獸在他回來前,不許離開八麵山。
江陸英以八麵山為起點,朝黑氣擴散的方向飛去,飛出去好久才找到了一個靈氣充沛地方,以黑氣的擴散速度,要到達這裏還有些時日。
在七情昏迷的這段時間,江陸英仿照七情在山林裏麵搭建的小木屋,搭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木屋,又采集了好多水果放在小木屋中等著七情醒過來,每晚都隔著棉被緊緊的七情抱在懷中。
就這樣大概過了三天,七情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景物,雖然像極了小木屋,但這屋中的一切都太新了。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七情的聲音略帶了一絲沙啞,緩緩的問道,“陸英,這裏是哪?你為何又在棉被外麵?”
江陸英見七情醒了過來,從床上立刻翻身下床,想要觸碰七情,但又不敢上前,隻好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願哥哥,你醒啦,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摘點水果。”
七情抬眼看著江陸英先前摘下,放在桌上的水果,已經爛了,而七情不需要吃任何東西。
在江陸英要轉身離開前,七情從床上坐了起來,從被窩中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江陸英的衣袖,略微提高了詢問的聲音,言語間帶上了一層質問的語氣。
“陸英!”
江陸英愣住了身體,視線落到了七情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他想要抓住那隻手,可是他不敢,然後才對上了七情詢問的視線,江陸英不知道該如何對七情解釋,把視線落在了地麵上。
七情不知道江陸英為何會變成這樣,又輕喚道,“……陸英”
隨即,江陸英又抬起了眼睛,看著七情的眼睛說道,“當初留下來,願哥哥可有後悔嗎?”
沒等七情回答,江陸英看著七情的眼睛,輕輕揮動斷開了七情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繼續自顧自的笑著說道,“即便是犯了天譴,我也是不會放願哥哥走的。”
然後江陸英便不敢再看七情的眼睛,移開了視線,轉身離開了小木屋。
聽完江陸英的話,七情心裏不由得一緊,沒有拿出來的那隻手,還能夠感受到暖水包傳遞而來的溫暖,看著江陸英離去的身影,平靜的眼眸中寫滿了擔憂。
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即便江陸英離開了小木屋,也依舊無法緩解心中的自責與悲痛,嘴邊扯起了一抹勉強的笑容。
……既然已經錯了,那又何妨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