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好幾層棉被,坐在上麵軟軟的。
等到七情的兩隻手都有了溫度後,開口說道,“若是以後想出去,跟我說一聲便是了,不要瞞著我出去。”
七情淡淡的回答道,“好。”
得到七情的回答,江陸英眼中的緊張才緩解了些,他不是不想讓七情出去,現在七情沒了法力,雖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可全穀上下沒有一個人能護得住七情。
秦軒也不在了,他不想再失去七情,就算他無法像當初那般輕易的叫出願哥哥,但……他知道,他再也無法接受願哥哥離開自己了。
所以,不管用什麼方式,他都會讓七情留在自己的身邊。
江陸英心中,暗下了這個決定,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了一分。
七情有些吃痛,但並未做出掙紮,等到江陸英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七情的手被自己緊攥的地方有些泛白,江陸英連忙放鬆了手上的力度。
看著方才被捏的位置,又泛起了微紅,江陸英的心裏有些自責。
又握了一會兒,待七情的手回到了原本的顏色,江陸英放開了七情的手說道,“休息會吧,門裏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看到七情點頭後,江陸英才從床上站了起來,隻開啟了足夠他過去的門縫,離開了房間。
雖然在江陸英放開了自己的手後,指尖又傳來了微微的涼意,但江陸英今天小心翼翼所做的一切,卻溫暖了七情的心。
若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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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雁山
離開八麵山之後,江陸英立刻飛身到了雁山,隱藏了自己周身全部的氣息,輕而易舉的進了雁山的範圍。
但放眼整個連綿不斷的雁山,他隻知道冰室的位置。
找到天色漸黑,才找到了安璟的住處,安璟正閉著眼睛,坐在房間中調息身體。
江陸英站在安璟身前,顯出了身形,卻未暴露自己的氣息。
江陸英近乎諷刺的一字一句的吐字說道,“澤仁君,好久不見。”
聞言,安璟雙眸立即睜開,對上了江陸英一雙充滿戲謔的血眸,之後,安璟並未作出太大的反應,又閉上了眼睛,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此次過來的原因。”
除了七情,估計沒有任何人能讓江陸英再度來到這雁山。
“哦?”
安璟依舊沒有睜眼,淡淡的說道,“是為了縛仙石吧。”
他之前幫七情調理身體的時候,就感受到七情的身體有變涼的趨勢,所以才把七情強留了下來,用中藥幫他調理了一段時間。
否則,七情的身體,早就出現問題了。
江陸英看著安璟,聲音略帶了一絲急切的說道,“既然你知道,就快告訴我為何。”
安璟如實說道,“縛仙石是由極寒之地采集的玉石打磨而成,即便它已從極寒之地取出,若長期佩戴,一定會引寒氣入體。縛仙石是用來縛住作惡的神仙,你難道不知?”
聞言,江陸英瞳孔收緊,胸口仿佛被錘子敲擊,每一次心跳,胸口都陣陣發痛。
他隻知道縛仙石可以縛住法力,卻從來不知這些,腦海中想起了當初他讓願哥哥帶上時,願哥哥眼中的神情,現在想來願哥哥是知道的。
那既然這樣,為何還能如此從容的帶上,隨即江陸英想了想,不由得想笑,是他自己逼願哥哥帶上的,是他用他人的生命相挾,是他讓願哥哥別無選擇。
沒聽見江陸英說話,安璟睜開了眼睛,看著江陸英認真的說道,“若你真的為了他好,就放過他吧。”
聽安璟這麼說,江陸英的心停跳了一拍,然後看著安璟冷冷地說道,“與你無關。”
隨即,便離開了雁山。
待江陸英走後,看著江陸英離去的方向,安璟臉上有一種難以分說的情緒,心中不由得覺得,願兄和江陸英還真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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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麵山,無歸穀
江陸英回來的時候,七情已經睡下了,身體因為大抵是因為冷,有些細微的顫抖。
江陸英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鑽進了被窩裏,從後背懷抱中七情,心中五味雜陳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手,他不想再一個人了。
如果願哥哥怕冷的話,那他便一直抱著他。
懷中的人微微動了動,呢喃道,“回來了?”
“嗯。”
江陸英應了一聲,懷抱著七情的手又緊了一分,緊到想把七情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他……
真的應該放手嗎?
七情其實一直沒有睡著,因為江陸英說處理完門下的事便回來,沒想到去了那麼久。
感受到江陸英把他抱的越發緊了,還有來自江陸英身體細微的顫抖,七情還是選擇裝睡,手覆在了江陸英的手上,往江陸英的懷中又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