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越王塚。

夜色瀟瀟,陰風凜冽,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

一個身影出現在越王塚附近的一座人形雕像上,白衣飄飄,甚是瀟灑。

他站在雕像上,俯瞰著下方遊蕩的鬼物,神色淡然。

這些鬼物形態各異,有的青麵獠牙,有的披頭散發,它們在夜色的掩蓋下,恍若幽靈,讓人不寒而栗。

那身影淩空而立,如一片白色的雲朵,卻與黑夜融為一體。

並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在這陰森恐怖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的鎮定和從容。

“又一個月過去了!”那身影喃喃自語,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三年時間就過去了!”

突然間,那身影身體一挺,衣衫獵獵,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

瞬間形成一個強大的氣場,將周圍的鬼物全部逼退。

“你們這些鬼物,為何不去投胎轉世,卻在此遊蕩?”

那身影朗聲道。

周圍的鬼物似乎被他的聲音所驚動,紛紛抬頭看向他。

其中一隻手持長刀,身穿鎧甲的鬼物見狀,怒目而斥道:

“李雲,你呀得!又閑得發慌了是呀!趕緊滾回家去!沒看你柳大爺我正在帶新人遊街嗎!”

李雲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墳頭嗎,有啥好遊的!”

“墳頭再小,也比你那三寸大的家好吧!”另一隻明顯與李雲相熟的鬼物笑道。

“李雲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呀!大王不會嫌棄你的!”

李雲沉默了一下,說道:“哼!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

言語間卻充滿了羨慕、嫉妒的酸臭味。

越王塚雖不是天南國境內最大的王陵,卻也占地數千畝,遠比他那圓球空間大多了。

“想我李雲以前好歹也是新社會中的一個五好三無的有誌青年!

怎麼就撒泡尿的功夫,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還成了一個無法移動的石妖。

整天與一群鬼怪,妖獸為伍。

可憐我的那些私藏了,看來要在電腦中落灰了!”

領隊的鬼將見李雲在那喃喃自語,回首,忽見遠方陰氣滾動。

“哼!能如此招搖過市的必定是那新來的小白臉!也不知道郡主大人看上他哪一點了?油頭粉麵外加弱不禁風?”

“田老鬼,郡主大人可是你能非議的!不想活啦!人家王管事可是神鬼宗的一名內門弟子,大門大派來的少爺!

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窮鬼樣,連我都看不上眼!”一旁的柳大頭,譏諷道。

“我本就是死鬼,我怕啥呀!要不打不過那個小白臉,我早就想揍他一頓了!”田老鬼氣狠狠的說道。

“喂!李雲你那姘頭來了!趕緊做好迎接準備!”柳大頭瞥了一眼窩在辟法石像的李雲,嚷嚷道。

說完便強行拖著田老鬼,帶著手下眾多鬼卒,浩浩蕩蕩的繼續巡視越王塚。

“姘頭?莫不是王玉清那個死貨!”

月色如水,李雲獨自站在辟法石像上,心緒如潮。

王玉清,越王塚前庭,三品理事官,於一年前,前來越王塚效力,據說是神鬼宗內門弟子。

在偌大的越王塚中,是少有的幾個讓李雲看著不爽的人。

他抬頭仰望著這座似乎與天地同壽的古老塚墓。

“果然,不分世界,有些討厭鬼天生就能讓人生厭。”

忽然間一陣陰風吹過,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

這琴聲如泣如訴,帶有一種勾人心魄的力量。

李雲聽到這琴聲,微微一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警惕之色。

隨著琴聲的接近,一個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身穿青色長袍,麵容模糊不清,一把焦尾琴,漂浮於左右,琴弦自主而動。

他走到李雲的跟前,一揚手,琴聲瞬止。

“李雲,你不老實的在老窩呆著?出來晃蕩什麼!不知道今天乃是越王宴客的日子嗎?”王玉清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