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師父，你不要趕藥藥走，藥藥會聽話的會好好上早課的。”
奶聲奶氣的哭聲從大殿裏飄出來。
正殿內，一個小奶團使勁抱著一個老道士的腿哭嚎著，那小奶團梳著歪歪扭扭的發髻，一身洗的發白的道袍，看起來就跟個小乞丐一樣。
此刻，她正仰著小臉蛋，抬頭看著老道士，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來，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傷心，扁著嘴看他。
“藥藥啊，是讓你下山曆練，不是不要你了，而且觀裏實在是窮啊，你師兄師姐們都下山打工還債了。”
老道士掰了掰小奶團的手，紋絲不動，又使了點勁還是沒掰動。哭喪著一張臉勸著小奶團。
“祖宗啊，師父的腿要折了，快放開啊。”
“不放，不放就不放。”
見小徒弟哭的那麼傷心，老道士也有些不忍心，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一臉懊悔。
早知道就不跟師兄搶徒弟了！
難怪當時他去搶人的時候，師兄那麼痛快的就給他了，還讓他賭咒發誓，不允許退貨。他還以為是師兄良心發現，覺得師弟沒有收到一個有天賦的弟子，才想著把小徒弟給自己。
沒想到上當了，藥藥就是個破財命。
老道士從師兄手裏撿到藥藥已經三年多了，自己的道觀從香火鼎盛到無人問津，可為是經曆了大起大落。
破財也就忍了，沒想到還是個吃貨又力大無窮。剛修好的地板被她一拳打上去，又裂了。
這三年為了養她，老道士和徒弟打工的打工，還債的還債。
回想起往事，老道士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目光看見一旁碎成渣渣的地板片時，心裏更加堅定，強忍著把藥藥抱在懷裏哄的衝動，語氣生硬的道：“你已經長大了，可以下山曆練了。”
“我不大，我才三歲。”藥藥以極快的速度反駁，還不忘伸出手來比了個三。又快速的把小胖手收回了，緊緊的掛在他的腿上，輕輕晃了晃。
“師父，不要趕我走嘛，我以後再也不打壞東西了。”
老道士被她晃的腿差點斷了，他穩住身形，堅定道：“不行。”
“這話你已經說了好多次了，可下次還是收不住力，還是打壞了。”
聽到這話，藥藥有些心虛，摸了摸肚子有揉了揉手，扁著嘴可憐巴巴的說：“可是我餓啊，手手它有自己的想法。”
“我們也餓啊”老道士悲從心來，苦著一張老臉“你知不知道，這些你吃的東西夠我們吃好久，打壞的東西夠買一棟房了。”
“為了給你買奶粉錢，你師兄師姐欠債的欠債，打工的打工的，連祖師爺都香火錢都要不夠了。”
藥藥聽了這話，越加的心虛起來，耷拉著腦袋，小聲的問道：“師父，真的不能在商量一下嗎？”
老道士搖了搖頭。
見狀，藥藥垂下了腦袋，癟了癟嘴，小手上使的勁都小了，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
老道士也有些不忍心，剛想開口安慰一下，就聽見一個清朗的少年音從殿外傳來。
“你好，請問這裏是不是有個三四歲的小女娃？我是她哥哥，來接她回家的。”
無精打采坐在地上的小團子，咻的一下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