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沈清晨怎麼了?”
阮清一愣,她坐在椅子上,旁邊是阮經,對麵是陳澤,爺爺奶奶早已上樓去睡覺。
陳澤也蓋上了翻開的書,好奇的盯著她,
這才過去幾天啊,哥哥就知道了。
她指尖在桌邊輕輕劃過,不知道怎麼說
阮經扶了扶眼鏡,看著身邊妹妹的動作
柔聲道
“他辭職了。”
…
她突然感到心髒猛地一跳,握緊了雙手,盡量保持平靜,緩緩說,
“分手了。”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仿佛一顆沉重石頭落地
她不想瞞著阮經也沒什麼好瞞的。
阮經也放下電腦看著她
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默默走出阮家。
獨自站在院中,她抬頭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和當初玫瑰園究竟有什麼不同?人為什麼能說變就變說離開就離開。
她撥通了衛心的電話,慢慢說著
“你去問問沈清晨為什麼辭職。”
電話那頭也聽得出老板聲音的不對勁,
沒一會那邊就給了答複
“老板,他說,
從讀書到步入社會,我一直在遵照她的想法活著,上著她期望我去的學校,上著她期望我上的班,可如今她走了。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也許那天你說的都是對的,先得生活下去才能有希望,可給我希望的人走了,我想,我也應該去找找新的希望…”
他一字一句的念出了沈清晨編輯的那段信息,不敢有一點兒馬虎。
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
仿佛將心中的沉重與無奈都吞入其中
“去查查他現在在哪。”
就掛了電話 ,轉身去到車庫
開著車子,到了當初她留給沈清晨的那棟房子。
原想用鑰匙打開,可突然又想試試密碼,她當初告訴過他,
她把他的生日輸入進去,不一會就顯示了密碼錯誤。
她顫抖著手,一個一個的輸著自己的密碼。
“吧嗒。”一聲,門開了。
聲音就像尖刺一般傳進她的耳朵,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情的拳頭緊緊握住,痛苦地跳動了一下,
裏麵漆黑一片,她開了燈,
沈清晨什麼都沒有帶走,也什麼都沒有留下。
她無助的坐在沙發上,眼神愈發空洞。嘴角隱約透露出一絲諷刺,她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輕輕拂過臉頰,臉頰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緊閉,手指緊緊握在一起,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良久,她才起身,關上燈,離開了這處。
她開著車在路上疾馳,耳邊都是風在說話,巨大的轟鳴聲引的路人紛紛側目,城市的夜景,路邊的繁華,和車內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繞了很久,她才回到阮家,打開門就看見陳澤還坐在下麵的沙發上,
沒有開燈。
借著微弱的燈光,好像在看著自己。
她轉身回房,如同沒有看見他一般,多餘的視線,一分也懶得分給他。
黑暗中,男人輕歎了一口氣,默默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屋外,忽然下起了小雪,阮清透著窗看著,
男人也停在樓梯上,朝窗外看著。
她閉上眼,用力捂住胸口,
他凝望著窗外飄舞的雪花,那雙眼中閃爍的光芒,似乎在與雪花的飄落同步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