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天時間,江明都在煉化玄火罩。玄火罩是最低級的法器,無法與攝魂鈴相比,唯一一條禁製,也是用於增強防禦能力的固化。
五天後,江明又一次在唐震等人的陪同下,來到南院外圍。
江明望著陰氣沒有絲毫減退的南院,說道:“如果這一次我仍然無法清除這裏的陰氣,恐怕就要請真正的高手來封印此處的陰井了。”
江明已經告訴了唐震,關於陰井的事情,但沒有說井裏有什麼東西。唐震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不及時封印,陰氣不斷噴發,盡早會侵蝕玄鬆觀主十五年前留下的封印大陣,危及整個府邸,甚至整座臨賀城。
唐震神色凝重地說道:“有勞江公子了,你將院中陰魂全部清除,即使無法封印陰井也沒關係。到時候唐某會上報朝廷,自有朝廷供奉過來封印。”
他先前不敢上報,主要是怕家醜不能外揚,如今江明能將陰魂全部清除,再加上陰井的危害太大,唐震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江明淡淡點頭,說道:“我會盡力一試,不管成與不成,這都將是最後一次了。”
說罷,他就轉身向著南院走去。
身後,唐震、唐宇、高衝三人看著他進入院門,唐宇突然說道:“希望江公子能把陰井封印住,要不然想請供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震苦笑著搖頭道:“是啊,那些供奉都是真正的大人物,等閑難以請動,到時候說不得要請你舅舅出力了。唉,希望不要到了那個地步。”
高衝也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唐震所說的唐宇的舅舅,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伯父,雁陽郡王。如果唐家想請朝廷供奉,就必須由雁陽郡王出麵了,隻憑唐震這個臨賀城主的身份,還不夠。
江明來到玄陰井旁,直接催動了玄火罩,火紅色的光罩將他整個人都護住了,浸人的陰氣果然完全消退,江明卻眉頭一皺地說道:“真氣消耗的速度有些快了,看來我堅持不了多久。”
翠香早就被他放了出來,此時也說道:“事不宜遲,公子這就下去吧。到了地方再次翠香放出來,到時候自有翠香為公子挖取玄陰晶。”
江明神色凝重地說道:“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說罷,他就將翠香收進了攝魂鈴,然後將繩索一端綁在腰間,小心翼翼地沿著光滑的井壁潛了下去。
這口水井不愧是整個南院的核心水源,井水十分充沛,幸虧玄火罩不但能防住陰氣,也能阻止井水,江明一潛入水中,身邊立即就形成一個由玄火罩組成的圓形空洞。
他顧不得體驗這種新奇地感受,迅速地往下潛去。越往下,井水給予他的壓力就越大,一直下降到了三十多丈,江明就感到有些吃力起來。
幸虧,他已經在陰暗的水底,看到一個發亮的物體,鑲嵌在光滑的井壁之上。
江明頓時一喜,知道那就是此行的目標了。他沒再多想,又一口氣潛了下去。
這個地方的陰氣極重,即使翠香是鬼身,早就受到玄陰之氣的滋養,在這種地方也無法停留,更何況是江明了。
越是靠近玄陰晶,陰氣的侵蝕就更加厲害,以至於江明用真氣支撐的玄火罩,也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眼看著他已經無法支撐,他卻突然伸出右手,拋出了一張符錄,一個黃色護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成,很快就彌合起來,將江明罩在其中,而地牢的另一端,竟然也將那處玄陰晶罩了進來。
沒有了井底玄陰之氣的幫助,江明雖然支撐起來仍然有些吃力,但卻已經可以維持。
他立即取出攝魂鈴,將翠香放了出來。翠香看清楚情況後,大喜地說道:“好,奴婢這就吸納一些玄陰之氣。”
說著,她就鼓蕩起身體,像是一個巨大的風眼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吸收周圍的玄陰之氣。
小半刻鍾後,她才停了下來,整個身體竟然凝實了許多,她有些驚喜地說道:“公子,奴婢身上的戾氣化解以後,單次吸納的玄陰之氣比以前更多了,如今已經達到飽和。”
江明明顯地感受到地牢結界裏的玄陰之氣減少了小半,滿意地點頭道:“很好,現在我能支撐更多的時間。下麵,我們開始挖掘這枚玄陰晶吧。”
翠香也很欣喜地飄了下去,在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玄陰晶,眼中有幾分渴望,但她很快就收斂了心神,知道這東西不屬於她。
她伸出幻化的雙手,在井壁上輕輕敲打起來。江明此時也來了,皺眉說道:“這裏長期處於陰氣之中,不但沒有被侵蝕,似乎變得更加堅硬了。”
翠香點頭說道:“這口水井早就被陰氣強化,變得堅硬無比。普通辦法是無法挖動的,不過,奴婢本就是玄陰之身,卻是有辦法的。”
她雙手掐了個古怪的印記,雙手最後結成一個手印,雙手之上突然浮出一道不斷跳動的黑色幽焰。
翠香的身體也因此變幻不定起來,她說道:“這是奴婢的本命鬼焰,卻是可以破開井壁的。隻不過需要的時間會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