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慮(2 / 2)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還不明白,自己的態度很重要,如果答複不能合了江明的心意,可能就有禍事了,說不定會殃及自家公子。

賀銘心裏斟酌半天,結合江明出現後的表現,以及他的語氣,最終咬牙說道:“桂靈既然是天生靈物,自是受到上天眷顧,在下一介凡人,哪敢亂打主意?能將我家少爺救回來,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絕不敢有任何其他奢望。”

“是麼?”江明淡淡一笑,賀銘的話有幾分真心,他能猜測出來,但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他又不能坐視不理,想到這裏,他心裏暗歎,在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不瞞你說,我拿這株桂樹有些用處,但此樹高大,想要理清首尾不是簡單的事,奈何我又有要事在身,我怕我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得到消息前來滅殺,到頭來我一點好處都得不到。”

賀銘立即說道:“我賀銘發誓,絕不將桂靈之事透露半分,若有半分違逆,必遭橫禍,生生世世受到奴役,不得翻身。”

這個誓言算是有點重了,江明暗暗點了點頭,但神色間仍然沒有好轉,說道:“賀銘先生的話,在下自然是能相信的。隻是你那位同伴似乎不是個安分的人。”

賀銘一聽,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苦笑道:“賀肖其實人不壞,隻是性情暴躁了一些……”

江明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覺得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保守秘密?難道要我滅口?”

賀銘神色頓時大變,搖頭陪笑道:“不不不,江天師不用做到如此程度。此中厲害,我定會與賀肖說得清清楚楚。您稍等,我立即就將他叫來。”

賀銘抬起頭來,看著江明仍然一副淡然的模樣,但也沒有阻止他的意思,於是立刻外出,把賀肖叫到屋子裏,小聲地把厲害關係說得清楚。

賀肖的神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看著江明的眼神,也變得有幾分不自然。

江明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有幾分武藝,是不是在想,能不能輕易將我拿下?”

賀肖後背冒出一層細汗,苦笑道:“我確實這麼想了,但以江天師的身份,想要對付我一名小小武者,恐怕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這個念頭一動我也隻能打消了。”

說到這裏,他倒是放開了,霍出去似地問道:“不知江天師要如何才能信得過在下?”

江明淡淡說道:“聽說你也是同州賀家的旁支?其實很簡單,如果這株桂樹什麼時候不翼而飛,我自會記在你們頭上。隻要你們能夠把身後的所有家人全部帶走,讓我查不到半點痕跡,你們就可以嚐試打這株桂樹的主意。”

賀銘和賀肖神色大變,連連搖頭道:“不敢,不敢,絕不敢有半分邪念。”

賀肖甚至說道:“賀某是粗人,在這裏許諾江天師,此事從此以後再不告訴任何人,即使父母、發妻和子女,也絕不透露半個字。”

賀銘也說道:“在下也一樣,絕不透露半個字。”

江明的神色這才好轉起來,問道:“商隊那些人,有沒有人已經知情?”

賀銘連連搖頭:“沒人知情。剛才吩咐他們辦事的時候,我害怕引起慌亂,並沒有說明情況。”

江明這才滿意地說道:“如此甚好,記得你二人的許諾。等明日你家公子醒來,記好此事不要告訴於他。”

“是,絕不告訴七公子。”賀銘與賀肖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賀銘更是說道:“我們會編一套說辭,說公子在路上衝撞了路煞,到了客棧才發作,幸得江天師相救才保住性命。”

江明露出滿意之色。這時,賀肖才突然反應過來,吃驚地說道:“江天師,您是說我家七公子明日能醒來?”

江明淡淡地點頭:“我與桂靈已經溝通過了,我再為他施法一番,明日就能蘇醒過來。你二人出去吧,不要打擾我。”

賀銘和賀肖驚喜地退出客房,片刻後驚喜褪去,二人又相視苦笑起來。

鄰近的客房裏,賀肖小心翼翼地問道:“銘先生,那江天師對桂樹如此著緊,此物當真是無價之寶?”

賀銘一聽,神色立即冷了下來,厲聲道:“老肖,你不要動歪念頭。不要看江天師年紀輕輕,以他的能耐要輕易滅殺我等,是輕而易舉之事。你自己不想活,別牽連到我和身後的家人。”

賀肖苦笑道:“我沒有動歪心思,隻是好奇,想知道罷了。”

賀銘沉聲說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反而容易出事。你就不怕知道後,會忍不住誘惑幹出蠢事?”

賀肖臉上冷汗都冒了出來,他不是剛剛出道的年輕人,他在外行走的時間已經多達二十幾年,堪稱閱曆豐富,那種因為知道得太多而丟了性命的事,見過好幾樁。他連連擺手道:“我知道了,以後關於這桂樹的事,我絕不再多問一句。他娘的,這趟真倒黴,怎會遇到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