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楚王古戰場,已經有數周時間過去了。其中,少康已經回到了劍宗,且安然無恙。
向九日依舊數年如一日般緩緩修煉中。自金丹結起,已有不久時日了,但如今似乎是遇到卡點瓶頸了。
他的金丹,透著紅色與黑色,充滿著血煞。
就連向九日也不曾了解到的,便是他的心湖間,染上了一抹腥紅。
血聚之劍的效果,應在於此。
在這一天,向九日右手持著那把銅劍,整個人渾渾噩噩,步伐飄搖著,朝著老林頂的後山走去。
不知不覺間,向九日便來到了一方池塘,在那裏,有著一個靜靜垂釣的身影。
圍觀著這道蓑衣人影,向九日沒來由地感到心神平靜。
直到一條紅鯉被釣出,這蓑衣人影轉過身來微笑看著向九日:“看了這條魚,感覺如何?”
這蓑衣人影,右手提著的那條紅鯉便展現出五光十色。
向九日答道:“挺好的。”
“而且心神,從未有過的安寧平靜。”
蓑人哈哈大笑。
接著,他話鋒由是一轉:“這樣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在不多年前,我還尚幼,與親人一同生活著。
在心神成長的過程中,我曾做了一件十分錯誤的事。”
看著蓑衣人瞳中的些許內疚之色,向九日便感覺此事一定不一般。
“我們一家五口在那一天一同去往了一處風水寶地,開展釣魚之行。
我的兄弟在我後方獨自玩耍,而吾父吾母在旁邊休憩。
可能是我當時的心情未免太過激動,將魚竿向後用力一甩,卻被卡住了。
頓時,我的身後傳出了驚人的哭號聲。我頓感不妙,原來竟是鉤中了他的臉龐!
我們眾人緊急登上馬車,前往揚州城尋求醫治。
這裏是一片崎嶇山路,周圍沒有護欄,由於情況十分緊急,馬車奔騰著在盤山之上。
在一個緊極度急而險的彎道處,馬車半側幾乎險落半空中。
整車人半身懸空,異常驚駭。
幸虧吾母沉著而發智勇,以一女子之力,穩住了車廂。
驚而又險,險拿五殺。”
隨著蓑衣人影的講述落下了帷幕,向九日也不禁沉思。若是以普遍理性而論,這件事絕非兒戲,甚至險些釀成大禍,造成四條人命。
在此思索之際,蓑衣人影突然出聲:“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故事很驚險,或者說是不可饒恕?”
向九日沒有作聲,卻見蓑衣人影自顧自道:“講實在的,我自己在那次事件之後便沉寂了一段時間,苦練漁技。之後成為了蔣成才的弟子被幾位師兄帶著修煉禦劍之法,我便愛上了飆車的感受。”
聽著此番話,向九日明白了他的身份,目光一愣。
蓑衣人影哈哈一笑,隨即目光看向那向九日,鄭重道:“我這一生,從來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像那些指責譏諷我的人,在我心中都是狗屁!”
在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他緩緩道:“我從不因他人的看法而活著。小師弟,人活一世,當講求一個順心。順你心意的事,你便去做;不順你心的事,便不去做。如此,順應你的本心,是為善哉。”
而或有蓑人乘劍禦長風,飄然而行,遂發千裏。
蓑人其名,胡犽。
在下了老林頂,向九日心中的赤紅已被強行降壓下去。
他下了山,逐漸行至那桐柏山峰。
桐柏山峰,劍宗五峰之一,主經濟。其上有鑄劍池,煉丹房與棲寶閣。
劍池長老,黃樂,丹房長老廖上行,寶閣長老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