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握緊被子躺著,眼神呆滯望著香雲紗帳的頂部,身子裹在在薄薄的錦被裏,露出白皙的左肩和瘦長的雙腿。明明是夏天,身上卻發涼,白皙的皮膚上淩亂的痕跡卻見證剛剛那場暴風雨。
男人在她身上發泄完就直接摔門離開,女子自知男子不喜自己在棲鸞閣多留,便掙紮著起身。
秦姑姑聽見動靜,帶丫鬟前來收拾,如同散戲後的收場一般。
“柳姑娘,快些出來,奴婢們還要進去收拾,您是知道的,殿下不喜.....”催促聲透過門逢傳到裏麵,未說完話顯然被人打斷。
“秦姐姐,她又不是主子,咱們不必對她客氣!”紫鈴囂張道。
“閉嘴,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秦姑姑生氣道。
女子披了件裏衣抱了衣服出來,知道秦姑姑是暗戳自己,隻能盡快出來。雙腿直打顫也慢慢前行,仿佛這是最後的自尊。
周遭隻有鄙夷的目光,並無人來扶。自己隻是幾年前別人送給三皇子的禮物,連下人也可隨意折辱而已。
“柳姑娘,規矩....”秦姑姑見她出來,從丫鬟手裏接了托盤給譚初柳。
譚初柳顯然習慣了男人在粗暴後給自己留一碗避子藥,騰出一隻手接了藥碗灌下去丟入托盤,抱了衣服離開。
“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敢給姐姐甩臉子!”紫鈴不服氣。
秦姑姑瞪了一眼紫鈴,卻沒說什麼。
譚初柳還未進院子便聽到眾人議論自己:
“怎麼她這麼好福氣被殿下看上?”新來的荷丫兒道。
“你新來的不知道,殿下隻當她是玩意兒罷了!”灶上的張婆子滿臉鄙夷。
“是啊是啊,每回殿下叫她,回來都像脫了一層皮,可憐人啊!”園子裏的程大娘湊上去。
“我聽伺候主院的人說,殿下每次找她都打她。”綠夏對鏡描眉,現在李夫人身邊伺候,閑來也喜歡在院子裏湊趣。
“是吧,你看她每次回來都不言語,應該是被打狠了!”
“怎麼可能,那次我在花園澆水,沒注意把水撒殿下身上,他也並未責罰,反而溫和讓我下去。”
“是啊,怎麼可能,殿下看著多溫柔多情啊!”
“喲,你這是也想爬殿下床,哈哈哈!”
.......
幾人鬧做一團。
“你們自去忙活罷,時辰也差不離了,又在這聊什麼渾話!”綠盼是院子的管事,看了看日頭便讓眾人散了。
“就你勤快!”張婆子等人起身離開,約了明日帶果子來吃茶讓綠盼準備茶。
綠盼送幾人離開,應承了明日讓小丫頭們做些好吃的茶湯招待。
出院門時,幾人遇著譚初柳。
綠夏假裝撇了眼她,轉頭對著綠盼道:“我正經得去伺候李夫人了,省的旁人截胡!”
一句話,說了自己家主子是正經主子,你什麼都不是;又說三皇子剛回來就被你截胡,惹人生厭。
譚初柳並不理會,直徑回到院中。
院子在王府西角門,裏麵有顆大桑樹,便叫做扶桑院。正是盛夏,眾婆子丫鬟閑了便在桑樹下乘涼說笑。
進了院子,綠盼看譚初柳臉色不好,“你先去休息吧,晚飯好了我叫你!”
“沒事,我先去燒點熱水。”譚初柳現下不想多說,隻想把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洗個幹淨,於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去小廚房燒水。
虧得西角門因來往人多,扶桑院壘了間小廚房給眾人燒茶、熱饅頭,晚間便可自行燒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