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牆壁潔白,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簡潔的病房內有著幾張床,隻剩下一個空位,儀器聲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最裏麵的床鋪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不知道是因為長時間營養不良,還是因為某些疾病,連頭發和牙齒都掉光了,嘴上還帶著氧氣麵罩。
天空昏暗沉悶,隻有天邊遺留一抹淡紫色的微光,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逐漸褪去……
“滴~”清脆的聲音響徹,在這醫院的病房內發出,代表的又是一條生命的逝去,在這裏可謂司空見慣。
病房內安靜的隻剩下這聲音,還有立於病床前沉默的男人,他應該被稱為這,但他隻有二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卻有著歲月的滄桑。
臉上毫無血色,雙眼中充滿了淚水,緊握的雙拳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但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
……
此時前來查房的護士,發現了這個房間內的異樣。
“卡塔~”一聲房門被打開,“二十六號該換藥了”人未至聲先到。護士邁動著步伐,隻見一個男人靜靜地站著,整個人都顯得淩冽,眼睛被頭發遮住胡子拉碴,整個人像一個油膩大叔。
無人應答,忽然護士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響,趕忙走到床邊抬頭看了看儀器,隻有一條緊繃的直線以及耳邊回蕩的聲音。
趕忙跑出去,邊跑邊喊醫生護士。不一會兒就從門口走來幾個白大褂,快步走到男人身旁,為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明明頭發花白卻依舊精神矍鑠,走起路來腳下生風。
皮膚不像其他醫生一樣滿麵紅光,反而幹裂黝黑,就像生活在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右臉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被利器直接劃過,頭發豎直向上,就像是現代版關公。
他快步走上前去,皺著眉頭在病床和男人之間掃視,最終隻是說了一句“麻煩讓一下。”可見其沒有動作,有些厭煩的將其推開,不知是因為醫生力氣大還是如何,男人被推到牆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病房內此時氣氛顯得十分詭異,跟隨而來的醫生護士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隻因大家都知道老者的脾氣,都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老者名叫“張愛國”,是沫陽市醫院的院長,其醫術高明在全省城都小有名氣,因為教材書上和一些交流會上都有他的身影,但也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聽說其妻子走得早也沒留下孩子,他也終身未娶……
老爺子也有自己的傳奇人生,聽說還上場打過仗,也是一個統領過上千人的軍官,殺過不少人,當時有人問咋會從一個醫生當軍人。
他說“傷員太多了救不過來太累了,要讓敵人的醫護嚐嚐這種感覺”當時把人累的不輕。
但有人見過他經常偷偷抹眼淚,日記上就寫這幾個大字“無能為力。”
“看什麼看還不快的工作,就這態度還要當醫生我看趁早別幹了,患者都會感謝你們的”老者大聲朝後方怒吼。
眾人這才驚醒過來,頓時病房內傳來嘈雜的聲響,打破了這古怪的氣氛。
“患者:沈春樹,於2034年7月14日,夜晚8點43分記錄下來。”醫護在一旁吵鬧,不多時幾人來,要將屍體推去太平間,要親屬簽字確認。
一名醫護將一張慘白的紙張拿出,就像男人的臉色一樣,毫無生機是那樣的刺眼,白紙黑字……
男人聽著這聲音就覺得,懸在自己頭頂的達摩克利斯劍已然落下,殺死了“自己”就像一個溺水的人,被一個手掌猛然按了下去,精神都恍惚落下。
老者立在一旁,睜著虎眸有些憤恨的盯著男人,見他毫無動作。自己上前將名字簽了上去,簽名處清楚的寫著三個字“沈輕言。”
做完這些將筆還了回去,向地上卒了一口嘟囔到:“特娘的老子就沒見過這麼軟弱的人,在戰場上老子第一個崩了你,王八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