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們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霍嶼帶著侵略的目光落在餘枝的身上。
她拿著鋼筆在粗糲的紙上飛快的記錄著,因為是第一次工作,看起來有點費力。
“我真心喜歡上的女人隻有一個,生的嘛,一雙含情眸,鼻子還算小巧,左頰邊有顆小小的痣,穿著藍衣服。”
餘枝詫異的看過去,對方竟然火辣辣的盯著自己。
她手中的鋼筆頓停,紙上洇出一大片墨水。
汪主編語氣不善,“要是我們報社嫁給霍先生這段話登出去,得不少女人哭的死去活來。”
霍嶼一歪身躺在身後柔軟的鵝絨椅子上,右腿架在左腿上,“那順便幫我登一下,這個女人叫餘枝。”
餘枝耳邊的海棠花落下,正好掉在紙上。
汪主編臉色極差,繼續道,“請問霍家這次礦上出事,是不是因為霍家壓榨工人,讓他們連夜工作?”
霍嶼的臉色刹那間變的鐵青,站起身來,一腳將剛才坐的椅子踹翻在地,“砰”的一聲,“送客!”
管家在外麵等著,聽見動靜,趕緊將兩個人送走了。
他回來的時候見賀泗正叼著雪茄,烏沉沉的眼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是染上了一層冰,“你覺得剛才那個女人怎麼樣?不是那個不男不女的!”
管家心中明了,“我這就讓人送些珠寶首飾過去,您床上什麼時候空閑了,就將她接過來。”
霍嶼吸了口煙,白色的煙霧從鼻腔衝噴出,他冷聲道
,“這多沒意思,騙心才是折磨一個人最好的辦法,親自將她捧上天,然後重重的摔下來。”
管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女人是殺他九族了嗎?恨成這樣。
回到報社裏已經是快下班的時間了,大家還都在忙著,見汪主編過來了,有人過來拿采訪的文稿,順便將餘枝的相機也拿了過去。
誰知對方將交卷拿出來,對著燈一照,臉色一變,“這怎麼拍的照片,都模糊不清的,這怎麼登報!”
餘枝連口水都沒喝,喉嚨中幹巴巴的,“抱歉啊,我從沒有用過相機。”
“沒用過相機你來報社幹嘛!”對方不大和善,卻被主編交代了別的事情,抱著一堆文件走了。
汪主編看著餘枝耳邊的海棠花,眼中淩厲,“一會去找財務領一塊大洋,明天不用過來了。”
餘枝眼中滿是失落。
汪主編卻從一旁的架子上拽出厚厚的一摞文件來,全是從雜誌上剪下來的,清一色的都是關於霍嶼的。
都是過往的情事,那些女人餘枝都認識,不是交際花就是名聲敗壞的女人。
“他的口味就那樣,喜歡浪蕩的,你以為他真看上你了,不過是吃多了大魚大肉,順便夾了一口青菜而已,別陷進去,他那樣的人,絕不會守著一個人過一輩子的。”
餘枝忍不住搖頭,“他……”
“你還不知道吧,這次礦難死了七八個人,都是家裏的頂梁柱,霍家甚至不願意賠。”
餘枝伸
手摘掉耳邊的海棠花,已經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