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秋風蕭瑟,楓葉緩緩飄落、凋零。章皓言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純白天花板。他雙手上插滿了針管,還有根根輸液管纏繞,床邊還吊著輸液袋。
他已經這樣兩個月了,兩月又枯燥又單調的生活早已讓他麻木。他已經累了,隻想昏昏沉沉地永遠睡去。
恍惚中,他像是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他也是躺在這病床上,雙目緊閉著,但是能感覺到。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被拿起,那是一種冰冷而柔和的觸感,是一雙手。那手好像將什麼東西放在了他的手中。
他沒驚訝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他已經對任何事都雲淡風輕。輕輕撫摸那東西,是用一顆顆的珠子串成的,一條手鏈。
章皓言努力想睜開眼,但隻有一條縫。他看見了那條手鏈的顏色——白裏透粉。
他笑了,笑這世的最後一刻終於不單調,笑這世的最後一刻是一個陌生的人來陪他度過。
章皓言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閉上了雙眼,對這個世界笑了最後一次,如手徑直落向下方。
然而,他的手並沒有自由落體。而是被一股柔和的力托著他的手,緩緩落向身體旁。
病房裏很安靜,不時傳來一陣陣“滴答”聲,像某人無聲的哭泣,又宛如某人那碎了一地的心。一道聲音喃喃道:
“笨蛋,你怎麼…拋下我走了…”。他的生命定格於二十二歲。
……
章皓言好像又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他回到了高中時期,正趴在課桌上補充精力。
一個小粉筆頭從正在上課的老師手中拋出,精準地砸到了章皓言的…前桌的腦袋。
“啊!”前桌慘叫一聲,頓時把章皓言的思緒從睡夢中退去。睜開眼後,他發現周圍的場景還是高中時的模樣,不得愕然。
章結言掐了掐腰間的軟肉,痛感很真實。又揪了揪自己的臉,一樣的感覺。
“我該不會魔怔了吧!”章皓言慌道。
他看向周圍,同桌正用柔和的目光看著他。當章皓言轉頭看向她時,來不及反應,慌忙地轉過頭去,臉上泛起朵朵紅暈。
“我剛剛,沒有被發現吧!”她想著。
“章皓言!你說你這是這星期第幾次了?!”老師怒不可遏地吼道,“都高三了,還不抓緊學,你等著今後幹什麼?”
章皓言滿臉愕然,這感覺就像真的回到了高中時期一樣,有點像前世看的小說題材:重生。
等等,重生?!他的痛感和觸惑都很真實。不會吧,人死後還真能複生嗎?他暗自想道。
“章皓言,說話!”老師爆著青筋吼道。“哦,哦!”章結言答應著。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哎,算了。”老師默默歎了口氣,“你坐下吧。”
“謝謝老師。”章皓言禮貌地說道,坐下了。
章皓言雖然坐下後很乖巧,但他的心裏翻起驚濤駭浪。錯不了,這個老登,不是,這個老師性格就是這樣,看來他是的的確確重生了。他過了好久才接受這個事實。
“對了,江同桌,今夕是何年?”他偷偷向同桌問道。
“啊?今年,今年是二零二零年。”(注:本文是架空世界,與現實世界不完全一致,請注意甄別)。江思月幽幽答道。她給章皓言的印象就是,挺軟的一個女生,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好像是個社恐?但是學習可特別好,次次測驗都是年級第一,與章皓言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