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疾見她殺了個回馬槍,自己反倒不自在起來。
悄悄默默地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然後又冥思了一陣,才用極其細微地聲音了說了句:“她嫁到衛家之前的一年,曾與我議過親。”
“啊?你前女友?”
謝無疾頓時垮起臉,雖然他不知道女友是什麼意思,但是大約是聽懂了“前”這個字的分量。
他沒好氣:“隻是相見過一次,沒有任何首尾。”
柳聞過誇張地“哦”了聲:“那是怎麼地,誰沒看上誰?”
謝無疾又開始不自在,柳聞過卻十分樂見這個場景。
這才是她想要的氛圍嘛。
“算是,互相沒看上吧。”
柳聞過含笑點了點頭:“那你現在是要幹嘛呢?”
謝無疾板起臉:“不是我要幹嘛,你是要幹嘛?”
談話開始陷入僵局。
話題一轉回來,柳聞過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衛府新喪,人來人往,那張藥方怎麼可能輕易讓人偷到?”
謝無疾冒出來這麼一句,順便還盯了她一眼。
他的意思便是告訴她,這張方子定是李韻親手交給他的。
那或許也意味著,李韻將這件事也告訴了他。
“你若是還與她有其他未盡的交易,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
柳聞過抿著嘴不說話,她不確定該說到哪一步。
這件事事關衛家名譽是一回事兒,她不想將李韻的隱私隨便告訴別人又是一回事兒。
看起來謝無疾知道一些隱情,但肯定不會告訴她就是了。
“孩子多大了?”
“呃,兩個月了。”
“兩個月……”
謝無疾正在沉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就跟靜止畫麵似的。
“你在想什麼呢?”
謝無疾麵無表情:“我覺得這個孩子,不是衛敏的。”
柳聞過從旁邊打量他,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跟李韻藕斷絲連,然後你倆暗結珠胎,所以你一直想知道孩子的事。”
一定是這樣。
否則謝無疾放著自己的軍務不去打理,惦記一個婦人肚子裏的孩子多大了是幾個意思?
李韻也不會無緣無故將這種事跟他和盤托出啊。
而且李韻說孩子的父親是一個才情風度都比衛敏還要好的男子。
不是謝無疾還能是誰?
謝無疾聞言,眸子裏盡是慍怒,而後又變成了困惑,最後他整個人開始放鬆,眉宇也舒展開來。
柳聞過看他表情一時三變,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推測。
“果然。”
柳聞過得意地看他一眼:“果然什麼?”
“果然孩子不是衛敏的。”
柳聞過的笑意漸漸凝結在臉上。
腦子裏一片空白。
千防萬防,還是被他套了話去。
“我瞎猜的……”
“你不是,我現在十分肯定,她就是讓你給她作保她腹中的孩子是衛敏的,對不對?”
柳聞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對不對,剛才隻是我的八卦之心迸發了一下,因為你說你倆議過親嘛,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