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因為我覺得我很對不起你。”華欽言聽見自己這樣說道。
“你覺得對不起我，然後五年都沒有向我道歉?”白銘軒聽到這個回答後顯得更迷茫了。
“為什麼不道歉呢？”他繼續問道。
“因為......因為......”華欽言也迷茫了，他想，對啊，為什麼他沒有道歉呢？
他好像一直在等，可是他在等什麼呢？
等著見到白銘軒後再道歉嗎？
他為什麼要等呢？
白銘軒說:“我的手機號一直都沒有換，但是你並沒有主動找過我一次。”
“我以為.......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我覺得你一定非常討厭我。”
對，是這樣的，華欽言想，因為他做了那麼多討厭的事情，白銘軒肯定不會願意見他的，所以就算他主動聯係他，也一定會被拒絕。
聽到這句話，白銘軒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裏帶著一些無奈，語氣卻有點薄涼，“你自己也說了，這是你以為的，你都沒有嚐試過一次，怎麼知道我會不會見你呢？”
“說到底，這些理由不過是你用來逃避的借口罷了。”
白銘軒輕輕地說出這句話，他永遠是這樣的一針見血，因為話語太過直白所以很容易傷到別人的心，從以前開始華欽言就常常有被他看穿的錯覺，他愛他的坦誠相待，同時也討厭他不自覺的無情和殘忍。
他沉默了。
白銘軒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他，在心裏歎了口氣。他的本意並不是想讓他難堪，他隻是想要說清楚，盡快結束這一切。既然他意識到了華欽言對他的情感，那他就不能坐視不管。
“我——”
“你說得對。”華欽言搶在他說話之前開了口，接著對他露出一個苦笑，表情難看地說道:“我確實一直在逃避，一直說愛你卻從未付出過行動，還自以為很深情。我這些年......隻是在感動自己罷了。”
“明明我有很多次機會的，但是我都主動放棄了，你的手機號一直都在我的通訊錄裏，可我從來沒有打過一次你的電話，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見他這麼痛苦的模樣，白銘軒也不好意思打斷他，隻得閉上嘴聽他說話。可是......他心想，他又不是上帝，好像沒有必要坐在這裏聽他懺悔吧？
好尷尬啊......
白銘軒也有一點痛苦，他已經想要離開了。
就在他猶豫著要如何禮貌地開口提出離開的時候，華欽言突然坐到了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說道:“銘軒，你願意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嗎？我想彌補我之前做錯的一切。”
“什麼？”白銘軒驚訝道:“可我已經結婚了?”
“而且我不需要你來彌補我，我沒有受過什麼傷，我們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才說什麼彌補?”
“可你並不愛他不是嗎？”華欽言定定地看著他，“我知道你真正愛人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愛他。既然如此，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就讓一切歸零，我們重新來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高晟是我的丈夫。”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
白銘軒有些惱火地甩開他的手，“為什麼要重來?我的婚姻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就算我不愛高晟又為什麼要跟你重新開始呢？我就不能再找別人嗎？”
“更何況，”他頓了頓，再一次強調道:“高晟是我的丈夫，他很好，我現在沒有任何要離婚的想法。”
白銘軒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門邊，語氣強硬地說道:“我們以後還是隻聊工作上的事情吧。”
見他要走，華欽言也站了起來，有些失態地對他說:“我知道他是你的丈夫，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不能離婚?這輩子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綁在一起，你甘心嗎？我們曾經愛過，我們曾經相處得多麼融洽?我比他更了解你，我也有信心比他做得更好，你跟我在一起絕對會比你現在更加幸福，我不理解你為什麼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