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魏書郎如約而至,他一大早就翻牆出來,偷偷跑到河邊前來與江語嫣赴約相見。
自從他見過江語嫣這種多嬌的妙人,整晚夜不能寐,白日裏練劍時也總是心不在焉,心中一直惦記著,還差一點因此傷到自己。
短短的三天時間過的跟三年一樣漫長。
想到這裏,魏書郎不由得一歎。
思念果然是一種無形的毒藥,如今他已經喝下了一整蠱。
走到河邊的石堤旁,魏書郎衝著河麵上那道熟悉的人影揮手。
船夫還是之前的那個船夫,船卻是變了大模樣。
魏書郎看著自己出錢給船夫新買的船,鬱悶的心情頓時就跟著舒暢起來,他隻是想讓江語嫣能夠呆在一個更大更舒適的地方。
“魏少爺,您可真是一個大善人啊!”船夫眼角泛著淚光,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破損的草帽,兩隻瘦削枯黃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在他的眼裏,魏書郎就是個活菩薩,他用盡一生財力都無法買下的船,竟然被他動一動手指就輕鬆買下,並且還無償的送給自己。
船夫活了一輩子,有生以來還是頭一次遇見魏書郎這樣至真至善之人。
魏書郎走上船,謝絕了船夫的感恩,他走進船內試了試船艙裏麵的座位,凳子是檀木製的,帶著點絲絲木香氣,隻是坐上去時的感覺有點硬,很不舒服。
魏書郎皺了皺眉頭,從腰間掏出荷包讓船夫去集市上買兩張軟墊。
船夫收了錢,轉身就下船辦事去了。
魏書郎也跟著走出船艙,他雙手自然垂落,麵色如常的站在船頭,望著岸邊來來往往的人群。
今日,天氣晴朗,微風拂麵,青翠欲滴的繁密枝葉在地麵上垂落下一大片陰涼之地,十分適合在炎熱的夏季休養生息。
魏書郎輕輕閉上眼睛,空氣中夾雜著泥土淡淡的腥氣和路邊野花散發出來的陣陣芳香。
“瞧瞧船上的那個少年,長的真俊啊,是哪家的公子?”
魏書郎聽到有人在談論著自己,悄悄睜開一隻眼,看著岸上不知何時集滿了年輕的女人,一時間有些害羞,他轉過身去,權當沒有聽見她們嘰嘰喳喳的談論聲。
“你下去問問。”有人推搡著,那些議論紛紛的女子皆是你推我,我推你,沒有一個人願意放下身段厚著臉皮去詢問一個陌生的少年。
“公子。”熟悉的聲音響起,魏書郎欣喜地扭頭看著來人。
江語嫣今日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長裙,許是臉皮薄,臉上還戴了一張淺色麵紗,她在一眾人豔羨的目光中緩緩走到石階上。
魏書郎不忍心讓她多等,他快速地走過去,伸出手牽起她纖白的手指,並肩與她一同進入船中。
入船之後,岸上女人們的歎氣聲此起彼伏,望著款款相攜進入船艙中的二人心中皆是歎息。
“抱歉,我來遲了。”江語嫣欠身說道。
魏書郎立即搖搖頭,語氣急促道:“娘子來的不遲,我也才剛到沒多久。”
江語嫣笑笑便坐了下來。
“娘子,凳子硬。”魏書郎走過去,讓江語嫣站起身,自己則是立馬脫掉身上穿著的長袍,將之疊成一個方形放在凳子上,憨笑道:“娘子,可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