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打電話給徐昕玥,她開頭總問我為什麼不睡,我隻能摸摸腦袋說睡不著,她會哼唱歌給我聽,或者講個故事讓我睡覺,我發現她在電話裏總是溫溫和和像剃去棱角的貓兒。
老師說很看好我的潛力和智力希望我留下做教授,但我回絕了。
教授這個職業不太適合我,再加上我有自己的想法要去履行,幾乎是頭腦一熱考研選擇定在外研。
從上海飛到英國,我幾乎是用了畢生所有的勇氣去見她,四年一別真正觸碰到彼此的那一刻淚如雨下,我們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好像這四年來對於我們來說是無底洞看不見光,好在我們找到遺失已久的對方了。
那一瞬間的念頭湧入心上,我好想娶她,好想好想給她幸福。
相膩在英國的兩年,我才接觸到“真正”的徐昕玥,無法想象她用她將近快破碎的身體去支撐本該不是她責任的事,她將所有事物攬在自己肩頭,即便病魔日夜侵蝕她身,她也一聲不吭。
那一刻我透過玻璃窗看到了真正完整的阿玥。
高中時期,她紅著眼,眼睫輕顫,穿著一身高定深紅魚尾裙,肩膀因打霜凍的發紅,滾滾落下的淚珠浮在臉頰旁,她用幾乎快沙啞的聲音哽咽地說“我現在真的什麼都沒了。”
那年18歲,我束手無策痛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沒辦法給她擁抱隻能為她披上大衣。
24歲,我成為一名真正的男人,下定決心待她病好一定娶她為妻。
她的世界隻有我了。
我不能再拋棄她。
我們在上海舉行的婚禮,一切都很順利,隻不過在婚禮進行中出現了一點點小差錯。
母親和父親背著我們剪了個小視頻,是關於我和阿玥一起走過的24年。
第一張我在換尿不濕嗷嗷大哭,阿玥吸著我的手指很安靜的觀摩我,那一刻我繃不住的笑了。
一張張照片像倒放一樣,我們笑著笑著就哭了,尤其是初中那會一起拍的全家福,阿玥哭的最凶,那張的我們笑起來很甜,父親母親以及許仙女笑的明媚,那或許是還沒經曆坎坷時最美好的時光。
婚禮結束,阿玥正收拾東西,拆紅包突然把其中一個紅包放在我的手心裏,她沒有拆,捧著我的臉說“我覺得這張紅袋子由你拆最合適”
她說完跑去廁所了,我沒聽明白但還是拆開了,裏麵有一遝錢和一封寫了密密麻麻的信,單薄的紙早已泛起黃有多處折痕老舊的痕跡,我掃了幾眼便明白了。
這是一封已經寫了快五年的情書,寫信者沒有留下姓名。
我不禁想五年啊,那得追溯到幾歲,這時阿玥出來了,我問她這是誰寫的,她卻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我猜她一定知道是誰,隻是不願告訴我。
罷了,不願告訴我就不知曉了,說不定這封匿名信的正主早已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