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隱村邊境。
一隊忍者正在冒雨疾行,他們戴的兜帽在奔跑中向後飛揚,遮不住頭部,也遮不住護額上的標誌——木葉。
六個人的隊伍很少見,但凡出現便是執行重要的任務,任務的結果有時能引發或者平息一場戰爭。
這六個人隻有五個人雨中疾行,越接近雨隱村的位置,雨下得越大。跟在後麵的人實際上分不清方向,視線被雨水模糊。倒數第二個人正在背著一名他們的隊友。
即使增加了負重,他的速度也沒有明顯落後於同行的人。
領頭的人打了個手勢,信息依次傳達到最後一名忍者。大雨中,這五名忍者的長蛇隊形變向,來到一片雜亂的石林。
“山治,把她放下吧。”領頭的人說。等那個名為宇智波山治的人把他背上的隊友放下,領頭的人問:“她……死了嗎?”
這名昏迷的女隊友腹、胸部受傷,血浸透了紗布。
“還活著,”宇智波山治擦淨了手,去摸女隊友的額頭,“現在發高燒了,仍處於昏迷狀態。”
“雨隱村……就算是兩國交界附近也不安寧,帶著她太受限製了。任務為重,如果不能把東西送回到村子裏,到時候犧牲的人就不是個位數了。”領頭的人語氣平靜,聽起來卻更令人發寒。
“可是……她還活……”
“把她安置在這裏吧。”領頭的人說。
沒有人反駁,沉默,沉默讓雨聲更大了。然後領頭的人又下達了令人戰栗的命令:“把她的眼睛挖出來。”
雨在這一刻也安靜了。
那聲發自本能的輕哼,有人聽見,有人沒聽見。不多時,負責執行命令的人手掌攤開,掌心中躺著兩顆如荔枝般晶瑩的球體。
十多年過去,當初的旁觀者都已經忘卻了此事。在爭鬥不停忍者的世界裏,這無疑是一件可提可不提的小事。
暗潮湧動,水麵也無法平靜。月夜下,海浪一遍接著一遍猛烈拍打著岸邊的礁石。那礁石之上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隻要他稍微往前一步,他就會滑落下去,在淺水的位置摔個粉身碎骨。
他抬起左手,以手背麵對自己的雙眼。
這一個輕而易舉的動作讓他很疲勞,其實是這個動作重複了上千次,每當他迷茫的時候就會這樣看。
手背上有一個紋身,是兩把交叉的劍。
“止津,止津。”
一名紮著丸子發型的木葉男性忍者推醒正在睡覺的八雲止津,後者半睜開眼睛,咂了咂嘴。“發生什麼事了?”
八雲止津甚至想翻個身——如果不是睡在樹幹上——看起來他沒有一點兒的緊張感。
“任務的目標已經離開監視範圍了。”凝望著漆黑的林子,隊友神色緊張地說。
八雲止津翻身而下,落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音如同一隻鳥剛剛降落。他以右手的兩指點在泥土表麵,閉上眼睛,視野順著泥土之下的草根急速地延伸出去。
這片土地上的野草數以萬計,底下的根交叉錯節,互相之間亦有水分流通。八雲止津以擅長的水屬性查克拉,借助草根下的水分把自己的感知延伸出去。這種高難度操作影級之下,鮮有人可以做到。
“九……十二……有十二名敵方忍者正在朝我方圍攏,我們被包圍了。”八雲止津說。
“照這麼看,我們顯然是被下了圈套。”丸子發型的木葉忍者說。“隊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發生這樣的變故,那就意味著另一個小隊已經得手了。”話音剛落,一名木葉忍者瞬身出現在麵前,三秒鍾之後,又出現兩名。
第一個出現的那位木葉忍者佩戴著袖標,他是這個三人小隊的隊長。
正名隊長拿出一支卷軸,很快又塞進包裏。八雲止津說:“看來情況比預想中的要糟糕。好在情報已經到手,努力沒有白費。”
“八雲隊長,現在還不能鬆懈,任務到此才完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