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像樣。”
雙方幾乎同時急掠而出。一黑一紅兩道光芒彷佛靈蛇一般在空中蜿蜒遊動，尋找著對方的破綻，繼而又撕咬在了一起，發出了難聽的金屬碰撞聲。
慕羽的身形忽地頓了一下。
兩柄長劍交擊的瞬間，千百道淒厲的哭嚎聲突兀地傳入了他的耳畔，宛如魔音灌腦。
這是精神層麵的影響，幾乎無從防禦。進化的三要素中，靈魂是最複雜，通常隻有在成為超凡之後才會逐漸涉及。蛻變期進化者並不具備相應的抵抗能力。
於是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破綻產生了。
張正手腕發力，掌中黑劍徑直前壓，生生震開了熾炎長劍，猛地斜劈而下。
等慕羽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是躲閃不及，隻得運轉真氣硬抗。但那柄黑劍的鋒銳程度遠超預料，幾乎是毫無阻滯地切開了匆匆凝聚的護體罡氣，隻差那麼一點點就將他斬成了兩段。
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這樣的傷勢也絕非罡勁武者所能承受的，再怎麼竭力維持，十息之後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相比之下，區區痛覺反倒不算什麼。
隻能如此了......慕羽強打精神，不退反進，熾炎長劍激射而出，“鐺”的一聲將直刺而來的黑劍撞到了一旁，彷佛活化了一般將其死死咬住。而他自己則是毫無保留地綻放了所有的真氣，覆蓋了周身數米的空間，發動了無差別地毀滅性攻擊。
張正未料到還有此等變故，終究是慢了半拍，當即身披數創氣息斷絕。
雙方竟是拚了個同歸於盡。
回到熟悉的待轉大廳，慕羽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張正的那柄黑劍著實可怕，像是帶著某種魔性的力量，直到此刻他的精神狀態依舊沒能完全擺脫其帶來的詭異影響，比平時多了幾分萎靡不振之意。
這對接下來的賽事而言無疑是種累贅。
偏偏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解決之法。
軀體上受傷再多虛擬空間都能夠完美重塑，但對精神方麵卻著實有些無能為力。
不得已之下，慕羽隻得頂著這份強烈的負麵作用繼續戰鬥。
第七輪的對手剛剛顯露身姿，他便暗暗叫了聲苦。
居然是段雲師兄。
如今這個時代，魔都境內的總人口有上億之多，每年新晉的五階進化者大約兩百餘人，神州學院占據其中的百分之十五左右。本屆個人賽事當中，參與挑戰模式的一共有二十八位五階進化者，以他的實力，完全有希望爭奪前五乃至前三名。
“白衣段雲”聲名赫赫，聽得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據說其身法已然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擺脫了原本的框架束縛，可與超凡存在一較高下。
這樣的對手，慕羽估摸著得等自己修行到罡勁巔峰，真正蛻變圓滿才有一戰之力。
現在的話，太早了些，再加上此刻精神狀態又有些不濟，這一局怕是要白給了。
然而等數據加載完成之後，他才發現段雲的狀態甚至比自己還差，臉色肉眼可見的疲憊。
這分明就是遭受了極可怕的創傷，連虛擬空間的重塑都無法徹底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