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山子離我們村的直線距離不算遠,但是由於沒有路,翻山越嶺走了半日才到。這片林子極大,村裏的人曾警告過我們不要進去,說裏麵有人熊出沒。
我們見過村中有個隻有半邊臉的男人,小時候就在這裏遇到了人熊,好在燕子她爹及時趕到,開槍驚走了人熊,把他救了下來。但是臉還是被人熊舔了一口,人熊的舌頭上全是倒生的肉刺,一舔就舔掉了一大片肉。
他的左臉沒有眼睛耳朵,鼻子和嘴也是歪的,都四十多歲了,還討不到老婆,村裏的老人們說起他的事,都要流眼淚的。
我們雖然膽大,也不敢貿然進入原始森林,胖子所說的那個蜂巢是他跟村裏人去采鬆籽油時,在森林邊緣發現的,就在林子外邊靠近一條小溪的大樹上。
不過當林九三人到之後,林九看了看那蜂窩看了看王凱旋又看了看蜂窩“胖子,你坑我倆呢吧,這麼大一個蜂窩,你讓我倆怎麼弄?”
“都可以,再說了要是普通蜂窩我自己就解決了,根本不需要你們。怎麼樣,你們敢不敢?”
胡八一說:”這算什麼,我們的隊伍是不可戰勝的,連美帝國主義的飛機坦克咱都不怕,能怕幾隻小蜜蜂?全是他奶奶的紙老虎,幹他娘的,今天咱們吃定蜂蜜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也不能蠻幹,雖然我那踏血麒麟能讓靠近我五米內的所有蟲子瞬間死亡,但胡八一和王凱旋不行啊。〗
林九四周看了看,旁邊正好有一條河。“老胡,那有條河,你讓栗子黃先吃飽,然後讓它跑的遠遠的,然後咱各自把帶來的軍大衣穿上,戴了狗皮帽子紮了圍脖,戴上手套,帽子前麵遮了一塊找女知青借的透明紗巾,看看有沒有露出皮肉的地方。”
隨後林九又對著王凱旋說“胖子找三棵空心的葦子,一人一棵,準備等會兒跳到河裏躲避蜂群攻擊時用來呼吸。”
準備好後,胡八一三人像三隻臃腫的狗熊一樣,一步三晃地來到樹下,胡八一手拿一團冬籽草和火柴蓄勢待發,胖子和林九拿個長長的杆子數著:“一,二,三。”數到三就用長杆猛捅蜂巢和樹幹連接的部分,沒捅到四五下,巨大的蜂窩叭嗒一下落到樹下,裏麵的無數大馬蜂立刻就炸了營一樣飛出來,在天空中形成一大片黑霧,嗡嗡嗡地籠罩在我們頭頂。
胡八一事先準備得比較充分,不管蜂群的攻擊,用火柴點著了冬籽草,放在蜂窩的上風口,從裏麵飛出來的巨蜂被煙一熏就喪失了方向感,到處亂飛,林九和胖子又用泥土在燃燒的枯草周圍堆了一道防火牆,以防形成燒山大火。
此時那些沒被煙熏到的馬蜂已經認清了目標,紛紛撲向胡八一三人。胡八一二人感覺頭上就像下冰雹一樣啪啪啪地亂響,不敢再作停留。
“跑”隨後急忙拉著胡八一和胖子奔向旁邊的小溪。那溪水不深,不到一米的樣子,三人一個猛子紮到了底,身上的馬蜂都被溪水衝走,三人一手按住頭上的狗皮帽子防止被水流衝走,另一隻手取出葦子呼吸。
過了許久才露出頭來,發現蜂群不是被水淹死,就是被煙熏暈了過去,已經沒有危險了。此時雖是盛夏,山中的溪流卻冷,胡八一凍得全身發抖,好不容易才爬上岸,躺在石頭上大口喘氣,頭上的陽光曬得身上發暖,說不出的舒服。
不一會兒,王凱旋也晃晃悠悠的往岸上爬,剛爬到一半,他忽然哎喲一聲,猛地抬起手臂,手上不知被什麼紮了個大口子,鮮血直流。
我和胡八一趕忙又下到溪中去扶他,胖子一邊緊握住傷口一邊說:“你小心點,這河裏好像有隻破碗,他媽的紮死我了。”
這附近根本沒有人居住,怎麼會有破碗,我和胡八一好奇心起。對視一眼後脫個精光,赤著膀子潛進溪中摸索,在胖子被紮的地方,摸出半個破瓷碗,看那碗的款式和青藍色的花紋,倒有幾分像以前胡八一祖父所收藏的北宋青花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