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宛若戰鼓般跳動,陳平握緊拳頭感受身上傳來的力量。
從前他隻能編賣草鞋——笑著活下去,而現在一朝修為得天助,今日方知我是我。
天欲其亡,先助其狂,陳平連忙打消心中的狂傲,他還是得低調些。
接著一股高深的知識猶如醍醐灌頂般湧入了陳平的腦海中!
百麵千相,這個神通仿佛刻進了陳平的本能中,銅鏡中的麵孔不斷變化,時而是死沉沉的老人,時而是雄姿英發的少年,使用起來信手拈來。
若是白夭夭還在此,一定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百麵千相仍是極樂教不傳之秘,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如此靈活的運用。
陳平對這個神通十二分滿意,以後若是要搞事變個相貌就完了,誰能想到擁有修為人的卻是一位開著客棧的老板。
看來客棧不光能返還修為,還能抽取神通,若是抓修為在身的人關在客房內呢?
他連忙搖頭,自己前世今生可都是守法好公民,哪裏會幹出這事。
清晨的第一縷曦光照進客棧。
一夜未眠的陳平並沒有感到疲憊,而是精氣十足。
出門購置好生活用品,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置換了一身行頭的陳平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不知是錯覺,他隻覺得自己五官越發俊朗,氣質更加超凡出塵,宛如一位謫仙人。
他取下扁額,起手運筆,和平客棧四字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搬出一張太師椅,陳平在客棧外沐浴著朝陽,安安靜靜等待下一位貴客上門。
街道也熱鬧起來,吆喝聲說書聲不絕於耳。
“且說那劍虛子杯酒斬魔頭,葉凡晉六品踏浪擒蛟龍,小將玉孚生七進七出,瓊瑤宗冰仙子褻衣頻頻失竊……”
果然這世界還是太危險了,他還是老老實實開著客棧,先沉澱沉澱吧。
嗯?天怎麼陰了?陳平睜開眯著的眼睛,打量著棕熊般的身影。
此人一身錦袍,手拿折扇,卻離風度翩翩四字差了十萬八千裏,膀大腰粗,一條胳膊甚至比陳平大腿還粗。
張濤看了看太師椅上氣質出塵的陳平一時拿不定主意,客客氣氣道:
“這位公子是何人?怎麼坐在和平客棧門外。”
他是福壽樓酒店掌櫃,早就想盤下和平客棧做為分店,趁著客棧老板逝世,花銀子上下打點了一番,正打算過來接手客棧。
陳平看著身形如熊的張濤,並沒有慌張,而是神色平靜緩緩道:
“在下坐不改名站不改姓,和平客棧老板陳平,閣下是來住店的?”
花了銀子打點,客棧卻有了主人,張濤看著神色平靜的陳平一時不敢貿然動粗。
一來他看陳平麵生不知背景如何,若是惹上了什麼大人物就完了,二來是這份平靜的氣度讓他心底發寒。
在上京城內,天子腳下低調的大佬多的是,他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自然有一套行事法則。
“這位公子,在下隻是好奇問問,並無其他意思。”說完張濤轉頭大步離開。
太師椅上的陳平撓了撓頭:
“這人也悶奇怪的長的五大三粗,說話卻文皺皺的,不知道好奇會害死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