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才剛剛升起,柔和的晨光灑在李雲背著沉甸甸的包裹的身上。他站在小木屋前,注視著這個承載著他十一年回憶的地方,心中充滿了依依不舍。
雖然小木屋破敗不堪,但對於他來說,這裏是他的唯一依靠,是他成長的地方。此刻,他明白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了。
李雲是個孤兒,從記事起就和李老頭一同度過了艱難的生活。李老頭姓李名茂,是五野村出了名的孤獨老人。據村民說,他早年流浪到五野村,之後在這座小山包上安了家。
最開始幾年,有一些媒婆曾想為李茂尋找適合的妻子,但李茂心性古怪,對待媒婆時或是氣急敗壞,或是閉門不出。這些行為讓村裏傳出了種種關於他逃亡而來的謠言,漸漸地再也沒有來提親。
然而,某一天,李茂不知從哪撿回一個嬰兒,取名為李雲。憑借著李茂出色的草席編製技藝,勉強維持著他和李雲的生活。
李雲曾希望能向李茂學習編製草席的技藝,為李茂負擔一些壓力。
但才剛剛開口便被李茂拿竹條抽了一頓,臥床一個星期。從那以後,李雲再也不敢提這個念頭。
雖然李茂不識幾個大字,但他卻要求李雲讀書寫字。把所有編草席賺來的錢都用來供李雲上學。
可惜造化弄人,李雲八歲的時候,李茂得了一場嚴重的疾病,隔年就離開了人世。
離世之前,李茂緊緊握住李雲的手,塞給他一塊木牌。李雲看著李茂眼中的恨意和痛苦,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塊木牌不尋常,上麵刻著一個“王”字,似乎與雲城王家有關。過去,李茂也經常在夜晚瞧著這塊牌子,眼中閃爍著一股難以描述的情緒。
李茂離世後,李雲簡單安葬了他。村裏的人對他多有憐憫,經常施舍一些剩飯給他,提供一些小工作,讓他勉強度日。
李雲就這樣早上給人做工,晚上回去學習讀書習字。日子日複一日的過著。
然而,一天前發生的事情打破了平靜的生活。
一大早,李茂照例背著竹簍,準備進村工作,但卻發現村裏的人都聚集在村中的“小廣場”上。不少人還拉著自家的孩子往中心地帶跑去。
好奇心驅使著李雲擠進人群,隻見三名身穿黑白色長袍的男女站在中心。其中一名男子臉上帶著笑意,明顯是三人中的領頭者。另外一名男子皮膚黝黑,雙手戴著一對純鐵打造的護手。剩下的一名女子,一頭秀發高高豎起,閉著雙眼,懷裏抱著一把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但無一例外,都是一等一的好看。
李茂的樣貌也不差,所以即便他來路不明,當年還是有很多媒婆上趕著給他說親。但這三人更是出色。
李雲都一時看呆了。
看著人差不多到齊了,帶隊的那名男子開口了。
“我乃明心派內門弟子孔清心。”
他又指了指皮膚黝黑的男子。
“這位是我的師弟林玄樺。”
林玄樺並步站立,左掌右拳在胸前相抱,行了一個抱拳禮
“這位是我的師妹孔清悅,也是你們的考官。”
孔清悅正是抱劍的女子,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此番我們前來是為了明心派十年一度的招收弟子選拔。這次明心派擴招,隻要年齡在七至十三歲的孩童都可以參加我們的門派選拔。”
“凡是參加的,我們都給二兩白銀。若通過試煉,成為我派門徒,不僅吃穿不愁,每月還會分發三兩白銀。”
聽到男子的話,周圍的村民都沸騰了。
“二兩散銀,要是入圍每月還發三兩散銀,這可比給村民做工強啊!”
更不要說,明心派是他們這些村民遙之不及的存在。
明心派是這方圓百裏之內,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平時也會來村子給村裏的人發放吃食。
在李茂還活著時,從不讓李雲來湊這個熱鬧。李茂死後,李雲天天想著怎麼活下去,每次都和他們錯過。
有些家長立刻抱起自家孩子,準備讓他們參加選拔。
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孩子能夠成為明心派的門徒,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即便沒通過,拿走那一兩白銀也不虧。
那些年齡不達標的村民則是捶胸頓足。
李茂掃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吸引住了。他心頭泛起一陣興奮,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機會。
他今年十一歲,正好符合男人說的年齡。即便沒通過,得到二兩銀子,也能讓自己輕鬆一段時間。
而且哪個少年,沒有一個追求力量的夢想。以前他也在李茂帶回來的書上看到過那些修仙的人。
他們翻雲覆雨,點石成金。好不快活。但李茂不喜歡。還好李茂不認字,李雲還可以悄悄的看上一遍又一遍。
在夢裏幻想自己有一天學成歸來,當著李茂的麵隨手拿去一塊石頭,手指一點,石頭就變成了金光閃閃的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