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納裏把賽諾從床上薅起來的時候,那邊的雞窩頭比真正的雞窩還亂。
“幹嘛?”賽諾眼睛被眼屎糊得死死的。
“快起床了,卡維說今天去看日出,車都在樓下等我們了,你要是起不來就等著艾爾海森上來揍你吧!還有,上次相機你塞哪兒了趕緊給我找出來我要拍日出的!”
或許是提納裏的話太凶,也或許是艾爾海森的肌肉比較有威懾力,賽諾“噌”一下子坐了起來,這一串話的信息沒處理完腦子就宕機了,兩秒後撐不住倒了下去。
“再睡五秒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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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出這件事六個人蓄謀已久!
六個人裏五個都是上班族,說得好聽是打工人,通用的說法是社畜,每天早出晚歸整點窩囊廢,能湊一起的時間除了法定節假日就啥都沒有了,提納裏讀研就還好,至少寒暑假還有個幾天能喘口氣。
“明天就是國慶!我們出去玩吧!你們放幾天假?”前一天晚上,卡維興衝衝地在群裏問。
“七天。”這是艾爾海森。
“五天。”這是神裏綾人。
“同五天。”這是托馬,他們倆假期一樣很好理解,因為托馬的假是神裏綾人放的。
“我三天。”說這話的是賽諾。
卡維在後麵緊跟了一句“真是被資本主義壓榨的可憐孩子。”
“我一天。”這話是提納裏說的。
卡維震驚,“你們學校什麼時候被資本主義收購了?”
提納裏也很無奈。
“我的師兄師姐們都畢業了,我現在是我導門下大師兄,新來的孩子們啥也不懂,就等著我國慶假期指導他們呢!”
“那我們還能有什麼團建活動嗎?”提納裏真誠發問。
卡維在聊天框那頭都快把自己做的計劃手冊翻爛了。
他做了七天的計劃,五天的計劃,三天的計劃,詳細到每天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但是愣是沒做一天的。
誰家好人國慶就休息一天啊?你以為你是誰?河南的高三學生嗎?
卡維氣呼呼地往地上一坐,艾爾海森挨著他坐下。
“怎麼了,找不出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嗎?”
卡維失落點頭,“對啊,真煩,好不容易放假了都不能一起出去。”
艾爾海森拿起卡維扔在地上的熒光筆,慢慢在紙上畫了個圈——爬山看日出。
卡維看向艾爾海森。
“你這個三天的計劃書裏,是第一天去海南吃椰子,第二天去看日出,第三天自駕遊返程,我覺得這個第二天的計劃可以單獨拎出來,有一座山離我們很近啊,開車一個小時就到了。”
卡維一拍大腿,“還得是你啊!”
拿起手機激情打字:
“兄弟們,經過我的苦思冥索,我決定,我們去爬山看日出!”
下麵扣起一排排問號。
“怎麼了,很難理解嗎?”
提納裏默默發言,“你覺得起得來嗎?”
“我帶著艾爾海森親自一個個去接你們,一個都不能少!畢竟沒看過日出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神裏綾人發問:“請問後麵那句話是誰說的,有曆史依據嗎?”
卡維回的很快:“當然有,老子說的!”
反正計劃就這麼有人愉快有人不愉快地定下來了。
第二天淩晨兩點,艾爾海森開車到了提納裏和賽諾家樓下。
提納裏裹著厚厚的外套往車窗裏望,“卡維呢?”
“後排睡著呢。”
提納裏撇撇嘴,“好吧,猜到了。”
幾個人家住得都不算很遠,算上極個別人賴床消耗的時間,也不過一小時就全聚在了車裏。
山也算不得特別高,幾個人又恰好都是又累又懶,一人二十塊錢的索道說做就做,跟老板講講價還降到了六人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