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換了個說法：“大概什麼程度的人，能輕易做到？”
程糯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安娜這種程度的，有內應能做到。”
“A小隊那種程度的，團隊協調可以做到。”
“你這樣的……”
盛宴挺了挺胸膛，等待老婆誇獎。
程糯看著他，猶豫片刻，說：“一個人也能做到。”
盛宴美滋滋，李樂易小聲嘟囔：“那個猶豫很耐人尋味啊。”
盛宴和程糯的目光極其核善地看向他，李樂易迅速低頭，假裝無事發生。
什麼都問不出來，李樂易一問三不知，盛宴決定守株待兔，等對方再次找上門。
盛宴讓李樂易先回去，酬勞方麵會讓人過去接洽，談妥了就開工。
兩人起身結賬要走，李樂易攔著他倆不讓走。
李樂易毫無形象，風度全無，抱著盛宴的腿哭嚎：“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既然都答應接下我的委托了，你就得保證我的安全，現在、立刻、馬上！”
他本來想抱程糯的腿，但考慮到盛宴會翻臉，程糯也會踩他的臉（真踩），所以他決定還是抱盛宴的比較好。
盛宴不耐煩地說：“酬勞沒談，合同沒簽，我憑什麼給你白幹活？”
李樂易一手死死抱著盛宴的腿，一手從衣兜裏掏出筆和支票簿，嚎道：“不白幹，我給錢！我現在就給！”
盛宴甩腿：“我不要，我現在要跟我老婆逛街街，約會會！”
“你現在回家去，別出門，我會讓人上門跟你接洽。”
李樂易不肯，大哭：“我不要！我會死的！他們一定會弄死我的！”
盛宴嘖了一聲，說：“人家真想弄死你，早弄死了，還會跟你磨嘰這麼久？”
“你再嚎，嚎大聲一點，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請我當保鏢了，你看對方能不能收到消息，提前針對我做好準備？”
李樂易還是不肯放：“我不管我不管我就不管！”
程糯聽了好一會兒，蹲下來，目光平靜地看著李樂易，說：“你再嚎，我現在就幹掉你！”
程糯伸出一根手指，指甲尖點在他的脖頸處，剛好是主動脈的位置。
程糯的指甲不長，隻留了一點點，頂在皮膚上，有很輕微刺感。
李樂易頓時不嚎了，跟突然被人捏住咽喉的公雞似的。
因為刹車太猛，喉嚨還忍不住發出了“咯”一聲怪叫。
李樂易被程糯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她說話語調平平，看人的眼神也平平，麵上的表情也是乏善可陳。
可就是這樣的她，卻透著一股令人害怕的死意。
她看人，跟看待宰豬羊沒有任何區別。
殺你就殺人，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李樂易閉上了嘴巴，眼睛下垂，不敢與程糯對視。
程糯撇了他抱緊盛宴大腿的手，冷淡地說：“放開他。”
李樂易迅速放開了手。
程糯站起來，對盛宴說：“走吧。”
盛宴點點頭，垂眸看了李樂易一眼，沒好氣的搖搖頭，摟著程糯，出了茶餐廳。
兩人走出去後，盛宴問程糯：“你說，他的話，可信嗎？”
程糯道：“滿嘴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