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都頭,麻煩你把剛才看到的情況,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張知寨,有勞了!”劉宏示意後麵的人放開鄭都頭,鄭都頭狠狠瞪了劉宏一眼,轉身敲開了府門來到張知寨床前。
“什麼,你是說他劉宏已經滅掉了那群土匪!”張知寨聽完鄭都頭的講述後,完全不敢相信。
“是的!他們把屬下押到陽春酒店,屬下親眼所見,那地上全是屍體!”
“確定是登雲山的土匪?”
“確定,那些屍體耳朵後邊都有烙印,屬下之前也曾抓到過這些土匪,因此可以斷定那些屍體的確來自登雲山!”
張知寨聽到這裏,已經徹底服氣了,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年輕後生竟然如此厲害,轉眼間就幹掉了幾十個登雲山悍匪。有了這份功勞,自己損失的那些鄉兵又算得了什麼呢?
隻要上下打點,稍加運作一番,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剿匪英雄,沒準就能升為八品文知寨,成為陽疃寨一把手了。
想到這裏,他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惺惺作態誇讚起來:“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哪!他在哪裏?快把他請進來,馬上安排廚房為他設宴慶功!”
“大人,他,他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知道您下午大敗,還有要搶劫馬車?”
“?”張知寨臉上寫滿了疑問。
鄭都頭怕知寨怪罪於他,隻好跪下來,聲淚俱下道:“他們,他們硬逼著屬下,說出了您下午大戰土匪,戰敗逃跑的經過,還讓屬下還有逃跑回來的那幾人,都在上麵畫了押!”
“去調兵圍那牛肉店,也畫押了?”
看著鄭都頭抱頭痛哭的樣子,張知寨知道事情全部敗露,突然感覺胸口一陣血氣上湧,他想忍但沒忍住,“哇”得一聲噴出一口血霧,身子軟綿綿地跌在地上。
鄭都頭喊來眾人救醒張知寨,張知寨屏退眾人,讓劉宏留下。此時,臥室中隻剩下張知寨和劉宏兩人。
張知寨臉色蒼白,憂心忡忡道:“閣下真是神勇無敵,讓老夫佩服得五體投地,如今不請自來,直接衝到我的床前,不知有何指教?”
劉宏望著躺在床上的張知寨,整理了一下思路,正色道:“指教不敢當,不過劉某倒有幾句肺腑之言,想說與大人聽!”
聽他說話的語氣,張知寨知道他要開始教訓自己了。但一想到自己就算犯了錯,那好歹也是官,他劉宏再有理再厲害,那也隻是個民,自古哪有民教訓官的道理。
但是自己的把柄掌握在他的手中,不聽可不行呀!可讓他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也確實太為難他這個當官的了。隻見他麵部沒有任何表情,就跟沒有聽到一樣。
劉宏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沉聲道:“劉某拜大人為師,不惜豁出性命為大人報仇雪恨,而大人您為了貪圖馬車上的財物,竟然指使鄭都頭私自調兵,妄圖搶劫馬車,此事一旦公之於眾,不知大人如何立身?”
劉宏走到床前,盯著張知寨的眼睛,突然怒喝道:“還有你陽山一戰,臨陣脫逃致使鄉兵大敗,被殺者達57人,你身為陽疃武知寨,即是朝廷命官,想必定然知道此事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