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表一人獨自駕車在午夜的街道上飛馳,性能良好的跑車更是在他的手裏開出了極速。他俊美的容顏上泛著一層冰冷的寒霜,眼神是那樣的沉重哀傷,其中或許還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茫然慌亂。
他一路開進了一棟別墅,俊表停下車,一位係著紅色領結的管家快步走了過來,打開車門,說道“少爺,您來了,夫人已經在客廳了。”
俊表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在管家眼裏是威嚴成熟的標誌,但其實他心裏卻是那樣翻滾著,煎熬著。母親,從來不是可以隨便替代隨便忽略的角色,那是給予你生命的人呐。可是,就是自己的母親,卻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當得知智厚深度昏迷的消息時,宇彬紅了眼,像是發瘋一般的出動所有人馬去找薑會長,他不管薑會長是什麼身份,也不想去在乎她是誰的親人,他隻知道自己最愛的人被人傷害了,他一定要讓傷害智厚的人付出代價。黑道出身的宇彬,平日裏雖然看著溫和,但是骨子裏那股狠辣和決絕卻是他們比不了的。
俊表自然很快知道了宇彬的動作,但是俊表卻沒有做什麼去阻止,不是他不在意母親,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樣混亂的局麵。若是別人傷害了智厚,他甚至不等宇彬出手,也不會放過那人,但是現在傷害智厚的是自己的母親,他實在是無顏以對,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做什麼都收拾錯的。這樣茫然無措的情況,對於他來說,是從未有過的。
不過宇彬的行動第二天就停下了,沒有了一開始時候的衝動,外界都以為是宋宇彬的父親出手製止住了這次四大家族的分裂行為,但是俊表知道,這其實是易正的功勞。因為宇彬早已經是宋家實際的當家人了,宇彬的父親不知道是太信任自己兒子的能力,還是被自己兒子逼得不得不禪味,反正他早就帶著自己美貌單純的妻子去環遊世界了。
而在這個時候,能夠勸阻宇彬的人,也隻有易正了。麵對智厚這樣的現狀,易正不是不傷心,他心裏其實恨不得殺了薑熙淑,但是他不能那麼做。因為薑熙淑不是一個普通人,她是神話集團的夫人,她更是自己好友具俊表的親生母親,傷害了薑熙淑,那麼一直牢固的四大家族會被打破,那麼多年的好友將反目成仇。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即使智厚昏迷著,智厚也不會願意見到這樣場麵,因為智厚從始至終都不想傷害俊表。
可能是由於從小就開始製作瓷器,易正有著超越年齡的冷靜與耐心,在最混亂的局麵中,他穩定住了兩頭暴躁的獅子,穩定住了智厚的地位,隻要智厚還有一口氣在,那麼誰也別想動智厚的水岩集團。
俊表在昨天接到了別墅管家的電話,管家的音調一如既往的平穩,提到薑熙淑的時候還帶著往日的尊敬,說“夫人來了”。
俊表麵色一凝,沒說什麼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那邊管家被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弄得一愣,還想再撥過來問一下俊表是否要過來見見夫人。但是想了一下,卻深刻反省,一個好的管家不應該做越權的事情。果然,第二天晚上,俊表少爺還是來了。
俊表走進了別墅,聽著房間裏傳來小提琴演奏的聲音,仔細一聽,是《小夜曲》,那種安心寧靜的感覺讓俊表躁動的心平靜了不少。俊表緩步走了進去,看到一個女人站在窗邊拉小提琴。
一曲終了,女人放下小提琴,緩緩地轉過身來,是素顏的薑熙淑。薑熙淑平日都是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得體的衣衫,隨時隨地高貴地像女王,但麵上也永遠都掛著高貴不可侵犯的麵具,不自覺地拉開了與別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