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清軍都是清一色的騎兵,咱們在地麵,能打的過嗎?”
“怕啥,咱們是守軍,難道還怕他們這些蠻子?再說了,咱們不是還有火炮嗎?紅夷火炮打死他娘養的。”
“你快別說了,咱們山海關都幾年沒打過仗了,估計那些個火炮都已經生鏽了。”
“要不咱們跟大人說說,投降吧!”
……
身後竊竊私語的聲音,隨著風力傳到魏鬆山的耳朵裏,本人怒氣衝衝,回轉身去大罵一聲:
“都給我閉嘴,誰敢亂擾軍心,軍法處置。”
瞬間,士兵們戛然而止,筆直的站在那裏。
訓完士兵,魏鬆山臉色陰沉,勾勾手指頭,低聲對著親信嘀咕:
“寫一封信,把這裏的情況告知皇上,記住,快馬送到。”
“是。”
親信聽完,立馬領命。
“等等,回來。”
魏鬆山遲疑了一會兒,再次叮囑道:
“在寫一封,遞送給九千歲魏公,稟明實情,問問老人家,是戰是退?”
“是。”
親信再次領命,回到府上,寫上兩封信,帶上隨從,快馬加鞭,往京城方向行去。
原來魏鬆山不僅是遼東地區山海關的總兵,更是朝中佞臣魏忠賢的幹兒子。
在朝廷內部,很少人得知,更別提各個州府的知府了。
如果他的身份,讓下麵的三位知府得知,估計哪怕身死,也不會帶領百姓千裏迢迢來送死。
魏忠賢的人,巴不得消耗掉皇上的忠臣。
城下的李啟才,等了半天不見魏鬆山回話,神色緊張的問道:
“魏大人?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魏鬆山裝模作樣的沉思,語氣沉重的回複:
“唉!這就難辦了,你們是守城不力,棄城而逃啊!”
“如果本官容忍你們入城,豈不是把本官也拉下水?本官可是大大的好官呀!”
說完,連連搖頭,一副為國為民的忠臣模樣。
李啟才再次懇求道:
“魏大人,我們固然有錯,但是百姓無辜啊!下官懇求您,讓百姓們入城吧?”
說完,帶著滿臉的悔恨,屈身朝著魏鬆山跪了下去。
“這這這,你這是作甚?”
魏鬆山猶如深山的老狐狸,臉上盡是不忍之色,眼底裏卻是幸災樂禍。
旁邊的王賢德見到老友跪拜,自己也是長歎一聲,跪倒在地,嘴裏直呼:
“請魏大人看在蒼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讓百姓進城吧!”
周公斯眨巴下眼睛,內心很是不甘,但也學著兩位知府,跪在地上,高聲喊道:
“是呀!是呀!”
魏鬆山沒有著急回話,依舊是打著哈哈,賠笑道:
“三位大人,不是魏某不肯,實在是牽扯太大,一不留神,本官也是性命難保,所以……”
話點到這,就沒在說下去。
蘇如龍眼神慢慢變得冰冷,有的官是真的憂心為民,但有的人卻是私心為己。
正想扶起幾位知府大人,畢竟是自己把他們忽悠過來的,卻造成進城不得的局麵。
站在身後的項羽,此時張開嘴巴,厲聲說道:
“蘇將軍,樓上那人有古怪。”
蘇如龍轉過身,疑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