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在宿舍一直待到晚上,等室友軍訓結束了,他才換了身衣服,清清爽爽的出門去醫務室。
他到時,顧冷已經在了。
她身邊是這次軍訓的總教官,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總教官笑成了一朵花,她也笑意溫和。
時煜撇了撇嘴,走過去,叫了聲:“顧冷”
穿著白大褂的少女聞聲偏頭,臉上的笑意尚未褪去,如清風朗月般疏朗,她似乎愣了下,接著意外的挑了挑眉,也叫了聲:“時煜”
時煜走到她麵前,看了眼總教官,後者是認識他的,頓了下,笑著道:“時少來了”
他偏頭,向顧冷介紹:“這位就是您的新助手”
顧冷笑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總教官還有事,也沒有多待,很快就走了。
他走後,醫務室便隻剩了顧冷和時煜,以及幾個零散的病人。
屋外已經暗了下來,星光閃爍。
顧冷取下了一旁幹淨的白大褂遞給時煜,示意他換上。
時煜接了過來,一邊穿上,一邊輕聲問:“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裏嗎?”
顧冷笑笑,一邊低眸處理桌上的書本,一邊配合的問:“那,為什麼呢?”
她這個樣子落在時煜眼裏便是不在意的表現,他穿好了白大褂,張揚的藍發柔順垂下,鋒利的眉目軟和了些,抿抿唇,突然就不想說了。
“算了,不說了”
說完,他轉頭走到一旁的小推車邊上,拿起裏麵的物品,同顧冷前幾天那樣,鼓搗著。
腦海裏卻回想起方才總教官對顧冷的態度,尊敬有餘。
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複雜。
“你以前學過醫?”
耳邊忽然傳來少女溫和的含笑聲,時煜愣了下,又很快回神,他抬起頭,果不其然看見了身邊的顧冷。
“沒有”
他收回視線,輕輕解釋:“家裏有人是學醫的,耳濡目染,多少懂一點”
讓他治病插針不會,做這種小事還是會的。
時大少爺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麼水平。
顧冷喝了口水,沒說話。
“顧學姐”
有病人在喊她了,她放下水瓶,走過去,溫聲詢問:“怎麼了?”
那人漲紅了臉,尷尬回答:“我,我想喝水,擰不開杯子”
時煜看見那人是個瘦小的女生,看模樣,隻有十四五歲,而且,她的耳朵裏似乎帶了助聽器。
他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絲古怪。
顧冷為那人擰開了杯子,試了下水溫,確認是適合入口的 ,才將其遞給女孩。
女孩用沒有打針的那隻手接了過來,輕聲道謝,放在嘴邊小口抿著。
顧冷笑了笑,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身回到了休息區,取出了一個有吸管的杯子,還沒拆包裝的那種。
她清洗了一下,盛滿水,蓋上蓋子,對女孩溫聲道:
“用這個比較方便,一隻手就能開”
說著,她按了按蓋子上的按鈕,上邊的玻璃罩打開,吸管彈了出來。
她又合上,將其遞給女孩,後者抿抿唇,似乎在猶豫接不接。
她笑笑,將其放進了女孩的手心,“等你走了再還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