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照映在地牢的牆壁上,兩串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正往地牢的方向走著。
金繁跟在一臉自信的宮子羽後邊,忍不住開口道:“你就這麼自信可以把新娘們救出來?”
“也不是很自信,但是想要騙過看門的侍衛,氣質總要足一點吧。”
金繁無語\\u003d_\\u003d
外麵的守衛疑惑問道:“羽公子,你怎麼來了?”
宮子羽掏出自己的令牌,舉在守衛麵前:“哥哥讓我把這些新娘帶去徵宮,給宮遠徵試藥。”
守衛:“少主派下人通報一聲就可以了,還勞煩羽公子親自過來——”
宮子羽故意冷著臉。
守衛也隻能趕緊低頭默默開門。
走道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蹲在角落裏的雲為衫警覺地抬起了頭,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漸漸看清了來人。
宮子羽走到牢房門之間的走道,對,牢房裏麵的人開口道“別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對麵牢房中的上官淺緩緩抬起頭,她那如煙似畫的麵容上,一雙溫潤的眼眸裏閃爍著淚光,她站起來,走向宮子羽,聲音裏明顯帶著顫抖:“公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宮子羽如實相告:“你們中間混入了一個無鋒的刺客……”
雲為衫沉下眼睫,果然,信息暴露了。
宮子羽繼續說道:“無鋒殘暴無道,所以執刃大人得知你們中藏有無鋒細作之後,為了保護宮家萬全,決定將你們全部處死。”
周圍陸陸續續傳來女子們的抽泣聲。
宮子羽對牢房的新娘們說:“ 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你們跟我走,我帶你們出宮門。”
雲為衫和上官淺都詫異地抬起頭。
鄭南衣則是警惕地看著宮子羽:“剛才他們叫你‘羽公子’,你是羽宮的少爺、執刃的兒子?”
宮子羽微微點頭。
“你爹要殺我們,你卻要救我們?這麼好心?我不信。”
“我不是執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才會憐香惜玉。要不要跟我走,你們自己決定。”說罷宮子羽抬腳準備走出去。
新娘們看到宮子羽語氣誠懇,不像騙人,也紛紛跟著他走了出去。
雲為衫跟在隊伍的末尾,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環境。她抬起頭,看到一座很顯眼的高塔掛著一個橙色的燈籠,在黑夜裏發出醒目的光芒。
她記得,在宮門大門口,她揭開蓋頭,看見了在城門後不遠處的高塔也有一個一樣的燈籠。
這種時候她誰也不信,於是轉身脫離隊伍,朝燈塔方向奔去。
她還沒跑幾步就忽然被一個人握住了手腕。
雲為衫回頭,果然,宮子羽站在她麵前。
“姑娘這是做什麼?宮門四處都有崗哨,你再多跑幾步就要被亂箭射死了。”
雲為衫坦言道:“我不信你的話。”
宮子羽笑著說:“那你跑,我要看著你變成刺蝟。”
“我是不相信你真心要帶我們出去。”
“哦?為什麼”
“停船靠岸之時,我抬眼就看到了高塔,我記得高塔在城門附近。但現在,我們離城門越來越遠了……”
宮子羽上下打量她:“你疑心這麼重啊?”
雲為衫正想著怎麼解釋,忽然,身後有人喊了一聲:“誰在那兒?”
緊接著,一連串腳步響起,巡邏的守衛跑了過來。
情急之下,宮子羽脫下自己的鬥篷蓋在雲為衫身上,又順手把麵具拿了下來,讓她擋住臉。
守衛舉起火把,看清楚麵前的人:“啊……羽公子?這麼晚了,羽公子這是……”
“紫商姐姐臉上被小蟲叮咬了幾處,有些紅腫、破皮,她心情鬱悶,叫我陪她散散心。”
“原來是大小姐。今夜宮門全範圍警戒,還請不要到處走動,早些回屋歇息。”
巡邏的守衛退下後,宮子羽鬆了一口氣,問道:“現在信我了嗎?”
雲為衫微微點了點頭。
“真想出去,就跟我走。”
和金繁會麵後他們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一麵牆前,才停下來。
宮子羽走到牆邊,舉起雙手將兩塊深色的磚瓦一起按下,牆麵轟然朝一邊退開,一條幽暗的密道出現在眾人麵前。
宮子羽轉身,看著新娘們說道:“這條密道可以通往舊塵山穀之外,隻是其中機關重重,你們自己小心了”
他話未說完,一個清冷帶著挑釁的聲音就在眾人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