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啊。”虞璃剛一睜開眼便看到了這番景象,不由得感慨了一番。
房瓦上已經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雪白雪白的一片,無一絲汙穢。
這番景象使虞璃偶然間想起了初中學的一篇文言文――《湖心亭看雪》裏的“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小白貓從係統裏飛出來,“嘶”了一聲:“看著都很冷。”
虞璃對此有些無奈:“下了一夜的雪,能不冷嗎?”
“是是是,宿主說的都對。”
虞璃垂眸思索著:“京城的天氣都這麼惡劣了,邊疆豈不更寒冷。”
“宿主是想三皇子了?”
虞璃托著下巴答道:“不完全是。”
“難道還有什麼其他因素?”小白貓八卦心泛濫,眨巴著眼睛猜測。
虞璃彈開它:“別瞎想。”
“哦。”小白貓的興奮值瞬間被打壓了一片,它悶悶道:“說來,宿主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年了吧?”
“嗯。”
“宿主可還滿意呀?”
“還行。”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還行是什麼意思?”小白貓氣鼓鼓地道。
“一言難盡,確切的說,後麵發生的劇情都是我從來沒想過的,不管是發生的事也好,還是牽扯到的人也好,都是如此。”
“所以宿主想說什麼?”
“沒什麼。”虞璃輕笑了聲,“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必深究。”
“哦哦。”話都說到這兒了,小白貓也隻能認同。
虞璃的眸光閃動,憧憬道:“希望四年後依舊能是這樣的生活。”
“但願吧,我相信宿主一定可以。”
“嗯。”]
*
“殿下,你回來了。”司潼的睫毛顫了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燕無心無聲地抖落掉身上的積雪,一言未發。
司潼繼續噓寒問暖:“殿下此番可還順利?需要休息嗎?”
“還好。”燕無心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那就好。”司潼強顏歡笑道,“殿下,我……”
“準備一盆熱水,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依舊是那冷清的聲音。
聞言,少年先是沉默了一番,而後應道:“是……”
坐在桌前,燕無心扶著額角沉思了許久,撕開手腕上纏繞著的粗布,血已經凝固,但卻和粗布粘在了一起。
少年愣了愣,隨後猛一用力撕了下來,他倒吸一口涼氣,鮮血再次順著手腕滑落,依舊是溫熱的,但很快便凝固了。
鼻尖有些發酸,說不上是為何。
去了長安後,他並非很快又回到東麟,而是又在長安停留了幾日,就住在滿香酒樓。
但在那裏,燕無心也遇見了自己最不想撞見的一幕……
“好酒好肉來嘍――”
“客官,裏麵請。”
“官兒老爺大駕光臨,小店實在是榮幸之至。”
酒樓裏人來人往,形形色色,小二忙得不亦樂乎。
夏橋身為老板本不忙,平日裏隻是記記賬,收收錢而已,可有時來吃飯享樂的人甚多,魚龍混雜,他也會去搭兩把手,心裏想著:“我可真是一個好老板,體諒員工。”
那天來吃飯的人並不多,換句話來說倒是有些淒涼。偌大的一棟樓裏,隻有小小的幾桌正擺放著熱騰騰的飯菜。
夏橋百般無聊地將腿搭在收銀台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枕著,躺著、仰著。各種各樣的姿勢都換過了,怎麼著都覺得無聊。
他托著腮,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
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亮,郎爽地笑了起來:“早啊。”
“嗯。”回應他的是一道冷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