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薇接到了監獄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她媽媽想見她。
“媽媽”,這個詞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在她生活中出現了。
她並不覺得缺失了什麼,隻恨她不能早點消失。
見她遲遲沒有會回應,監獄那邊又問了一遍,“江小姐,請問你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江薇薇回過神來,像是下定了決心,“有。”
雖然她不知道曲婉容找她做什麼,但她決定去見她一麵。
監獄鐵門發著森森的光,江薇薇被警察帶到了探視室。
曲婉容在獄警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眼神漆黑,沒有了一絲光亮。頭發也沒收拾,蓬頭垢麵的,江薇薇差點沒認出她。
拿起電話時,她聽見她的聲音沙啞難聽。
和她印象裏的那個貴婦人大相徑庭。
“薇薇,謝謝你願意來看我。”
江薇薇沒說話,曲婉容最擅長的就是打感情牌了,偏偏她不吃她這一套。
“薇薇,這裏麵的日子太痛苦了,媽媽真的受不了了,媽媽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曲婉容祈求道,她的眼角還掛著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了解她的人,必會因她的眼淚而動容。
可江薇薇早已看透了她的習性。
她清楚知道,曲婉容的眼淚虛偽至極。
“你知錯了?你害死的可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他們都是有家庭的,他們做錯了什麼?活該為你的錯誤而付出生命嗎?”江薇薇質問她道。
那次火災,許如願的一個朋友因為救她而離開了。
同樣犧牲的還有兩位消防員,二十三四的年紀,剛大學畢業出來工作,都未成家。
而曲婉容一句輕飄飄的她知錯了就想逃脫罪名,實在是可笑至極。
曲婉容眼神有些躲閃,“媽媽當時也是一時糊塗,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早知道這樣,媽媽定不會這麼做的。你知道媽媽多喜歡弟弟的,怎麼可能會以身犯險?”
江薇薇嗤笑了聲,“曲婉容,你別媽媽來媽媽去的了,我沒你這個母親。弟弟?他是你的兒子,但不會是我的弟弟,因為在我心裏,我沒有你這個母親。曲婉容,在你心裏,隻有你自己是最重要的,我們這些旁餘人,不過是賤命一條,你往上爬的工具罷了。”
曲婉容強壓著心底的怒氣,“薇薇,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不管怎麼說生你一場養你一場,到頭來你竟然這樣對我,天底下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嗎?”
“女兒?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作女兒看了,我不過是你在江家往上爬的工具罷了,我的父親不是江震霆,但你為了爭奪江家的股份把我改姓為江,你什麼時候問過我的感受?你問過我願不願意嗎?”江薇薇駁唇反譏道。
曲婉容一滯,但很快反應過來,“我這不是為你好嗎?改姓為江,你謀得了多少福利,倘若不是因為你姓江,你以為你能有戲拍?你以為你能得到那麼多資源?你以為你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倘若不是因為我,你這輩子能住上那麼好的房子嗎?你收藏櫃裏的包,你奮鬥半輩子都買不起。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你好,到你嘴裏,竟成了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