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月前,景少宸就與大隊侍衛分開,帶著阿蠻和阿寧兩個人先到達彭城。在彭城外盤桓了數日,沒有指引,怎麼都找不到藥王穀的入口。
這請帖就是路引。像燙手的金元寶一樣,無數人為之爭得頭破血流。她沒想到,手癢的小蠻竟能給她弄個這麼大的驚喜。可是她把人引到家門口來了。
在江湖中,盜竊者被抓到,輕者斷手,重者丟命。旁人不能說半個不字。更何況景少宸內傷未愈,強行用力的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她心裏慢慢盤算:怎麼樣才能快速的滅了他們的口,保下阿蠻。
她捋著長長的辮子,一步一遙的靠近景少宸,裝作不經意的到在她的懷中,辮稍那些硬硬得秀發來回的扶在景少宸的臉上,“我家哥哥說了:誰要是敢偷他的東西,老子就拿狼牙棒拍扁她”。她輕歎了一口氣,“奴家相信這妹子也是一時貪玩。奴家不忍心她落得那個下場,勸了哥哥許久,哥哥說:十根金條,才能原諒那妹子”
“哈哈哈”。這三聲大笑甚是慎人。禁欲係的景少宸學著登徒子的模樣,狠狠地揉了一把,“大爺我給你二十根,從今往後,你和你哥跟著我可好”。葉雨接過金條,心滿意足的從景少宸的懷裏站起來。地上那些蛇隨著她的哨聲各自散去。其中有條紅色的小蛇順著她的衣衫往上爬,在她的頸上盤成個環行。遠遠的看去,好像鮮紅的瑪瑙項鏈。臨走的時候發拋出一個飛吻,“奴家住在靠樓梯旁的第二間,有空來找奴家玩啊”
“少爺”。阿蠻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耷拉個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景少宸雖然板著臉,但沒有責怪。她將外衫脫掉扔在地上,吩咐到,“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九月二十五日,藥王穀派弟子接人入穀。那天,陽光暗暗的,那些人從頭到到腳都是白色的,很像送葬的裝束。臉色臭臭的,氣氛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連葉雨那個妖精也自覺的收斂本性,不敢像昨天那樣領著她的小蛇們到處囂張跋扈。
她特地選了一件跟景少宸一樣黑色的箭袖長衫,束了一樣的發型。眉毛彎彎的,逢人就說:她是我弟弟。
在穀口,守門的弟子將每個人的請帖收走。之後交給每人一個卷軸。米黃色的卷軸上畫著一個溫婉淺笑的女人,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卻像星星一樣,照亮人的內心。
葉雨看了看周圍那些很興奮的大叔,她有些好奇畫上的內容。緊跑了兩步,小腦袋伸的長長的,下巴幾乎抵在了景少宸的肩上,一雙杏仁般圓圓的大眼滴溜溜的亂轉,“哇,這就是歐陽家的小姐嗎?長得真漂亮”。景少宸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往旁邊讓了一步,舉著畫像問,“你認識這人”
“藥王的女兒嗎,我當然認識。你不認識來幹嘛”。景少宸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來瞧病的”。
“瞧病的”。葉雨裝作跟無奈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唉,你挑的真不是時候。這幾天藥王招婿,肯定沒功夫醫你的”。她摟著景少宸的肩假意安慰,“別傷心了,要是我哥哥贏了比試,等他當了藥王的女婿,我一定讓我哥求藥王醫治你”。藥王那老頭把她女兒要招婿的事情傳了個便。景少宸說不知道,那她也當她不知道。她隻知道這小子是她的財神爺,能幫她。別人想怎麼樣,幹她何事。
葉雨的話音剛落,高台上有人高喊,“王仁、餘浪、李青······等人出局”
“這就開始了”。葉雨突然聽到遣送的命令嚇了一跳,黑壓壓的送出去好幾十人。她用手肘懟了懟景少宸,“發生什麼事了”。景少宸迷著眼睛,努力的回想入穀之後的每個細節。人、樹、花。是花。她閉著眼睛聞了一下畫。在睜開的時候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精光,“藥王考他們的意誌,凡是心懷不正的人都被趕了出去”
葉雨不傻,經人一點,也想明白了,“你是說:他們不知不覺中了藥”。看著那些褲襠有可疑的人,她的八卦之火很快就燒了起來,“喂,那你呢?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姐,你怎麼沒事”。她笑的壞壞的,“難道你是來治不舉的”
“哼”。景少宸冷哼了一聲,眼神四處亂飄。在葉雨心裏,這是惱羞成怒,等於變相承認。她一把抱住景少宸,將頭埋在的她胸口上暗暗發笑,“安了,奴家不嫌棄你,不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