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強烈的惡心感逼醒,想吐又吐不出來。
“一個大男人,要靠酒精麻痹到什麼時候,廢物!”一個男人鄙夷的怒罵聲,“大男人”?我眼睛緊閉,不願再睜開,還是沒有成功嗎?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拉過被子,躲在裏麵抽泣。良久,男人一直沉默,冷冷地看著軟弱無助的我。惱怒地準備轉身而去,到門口又再次折回。一把把我從床上拖下來,我仍死死閉著眼不敢麵對一切。用了法力的他很輕鬆的把我拎進了浴室。開啟水喉不顧水花四濺對準我的頭一頓狂衝。
“清醒一點,給我睜開眼!”他霸道地命令著,“聽到沒有,給我睜眼!”
我倔強的抵死不從。他開始用手強行掰我的眼睛。我痛苦的掙紮著,但在緩緩睜開的縫隙之中看到了鳳棲國王宇翾。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給我就是一掌。我正一肚子邪火要發,於是兩個人在浴室裏扭打起來。他沒有用法力,因為他知道對一個沒有法力的人出重拳是要揍死人的。我仗著高大強壯的身體壓製住他,正以為得逞想給他一記熊貓眼。卻被他巧妙地四兩撥千斤將我反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快說!希兒……皇妃在哪裏!”他吼到。
“……”我也想知道啊,但我不能對任何人說,決不!
“不說?神皇向全洲下了通緝令,不說我就把你交出去。”
“不要!”煌通緝我?東勝神州怕是沒有哪一處可以躲避的了。在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呆在鳳棲王的住所可能是最安全的,“我說。不過請不要把我交出去。”
“想清楚再說,敢用謊言來欺騙我的話,決不饒你!”他惡狠狠地甩下一句話,“十分鍾後給我出來。”
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衣服,是影的,心中又是一陣刺痛:“麻煩……請你給我拿套衣服。”
十分鍾後我穿著有點短的衣服回到房裏,是鳳棲王的。仆人接過我的濕衣服準備出去時,我和他一起說了聲:“等等。”
“這衣服……神影大人穿過的吧。拿出去洗淨暫時放我那保管著。”鳳棲王直勾勾的盯著我,“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仆人退下後,我決定什麼都招了,除了我就是希兒這件事之外:“我可以從頭到尾如實告訴你,但就怕你不信。有些事可能超乎你的理解。”
“你先說,信不信我自己會判斷。”
“那好。”我娓娓道來。從怎麼在船上與暉相識說到怎麼落水相救。甚至詳細描述了連煌都不知道的在地府發生的事情。隻是換了一個角度,用暉的身份去述說。
他聽得時而詫異時而疑惑:“這些神皇知道嗎?”
“他應該知道。”
“他信?”
“如果希兒跟他說過的話,一定信。”我小心著措辭。
“那希兒怎麼不見了?”他問到重點了,我當然不會實說。
“這個我真不知道,明明我和她一起被送到這裏的。但我那天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在她房裏。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去哪了。”這句話也多半是真的。
鳳棲王眯縫著眼睛看著我,並沒有多問。其實漏洞不止一處還很明顯,最關鍵的是我在神智不清時喊出了煌和影的名字而不自知。那時他就覺得事有蹊蹺。我不是編謊話的料,但隻要他暫時不深究,不把我交出去就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沉思著,用食指點著眉心。想什麼呢?哦,他在“打電話”?
“剛神皇傳念給我,他馬上要來我這了。”他頓了一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人看到我把你背出宮去了,遲早要找過來的。”
“不!你說過隻要我說實話就不把我交出去的。”
“你說的是實話?”他的眼神凜冽像已經洞曉了一切,不過馬上又恢複常態,“記住,如果問起皇妃的去向,你要一口咬定是妖把她虜去了。”
他教我怎麼圓謊?為什麼要幫我?
看到我的不解,他接著說:“來不及多說了,等會你少說話,裝作害怕就可以了。”
不多會,煌到了。我不敢看他,心裏緊張得要命,渾身已經開始發起抖來。
煌開門見山:“翾,我們也算私交不淺了。怎麼知道我要這人而不告訴我。”他有所顧忌沒有直接質問為什麼從神皇宮把我背出來。
“怎敢?他不是宿醉剛醒嗎?正要通知神皇呢。”鳳棲王不卑不亢。
“那,就把他交給我吧。”
“慢!他也是我的人,你不能帶他走。”
“你的人?你認識他?”
“是的,他是我帶進神皇宮的。”
“他是你什麼人?”
“……”鳳棲王親昵的靠近我,**的幫我拉拉衣袖,“幹嘛老愛穿我的衣服?”
“他之前住在你這?”
“是!”
煌轉向我:“你那天怎麼在希兒房間裏?”
“他和希兒是同鄉,神皇應該知道吧?之前我在舞會上看到過皇妃,於是回來跟他說了。同鄉見見麵很正常。”鳳棲王居然信我,要不他不會這麼說。
“我要你說。抬起頭來看著我。”煌一貫的溫文爾雅消失殆盡,“希兒到哪裏去了?”我掙紮著抬起頭來,剛觸到他藍色的眸子不禁痛哭出聲:“是妖……妖……”不可以,這樣被他認出來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