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alice·4(1 / 2)

最初,天使也不過是眾神治下的普通種族,他們背生雙翼,城邦中歌唱著聖歌,禮讚眾神的仁愛慈和,他們的科技發展非常迅速,甚至讓高天上的神為此擔憂。

“命運的絲線在200年後變成了紅色,這不是個好征兆。任何族群過度擴張必定會向外掠奪,我們對此感到擔憂。”三姊妹看著紡車上不斷旋轉紡出的絲線,向神王諫言。“諸位對此怎麼看?”神王思忖片刻,隨即向眾人問道。

“我們不能低估他們的野心,上一個在發展中過度征戰,掀起殺戮的族群已經在戰亂中滅亡,對他們采取行動,也是為了不再重蹈覆轍。”

一身長裙,肩上停著白鴿的和平女神接過鴿子嘴裏銜著的橄欖枝:“但是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製,這樣動手真的好嗎。”

穿著黃金甲胄的戰神哼了一聲,掂了掂手裏的劍:“艾莉妮,我能理解你的觀點和你的職責,現在雖然是和平的,但你也別忘了,和平不過是戰爭前為數不多的安穩時光,有時候交戰並不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如果這樣是為了保護其他城邦,我覺得應該予以製約。至少現在,我們可以盡量把事情控製在我們能接受的範圍。”

“沒人會願意看到自己引導的孩子反目成仇或是自相殘殺,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嗬,沒上過戰場的人就是天真,有時候你認為的那些盟友,他們背後偷襲可不會跟你打招呼。”

大廳裏的爭論聲越來越大,神王將權杖的杖柄砸向地麵:“安靜!”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隨後神王環視眾神說道:“在看到證據之前,所有主神管好各自的城邦,如有異常立刻報告。”

“是。”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不斷生長,直到它在一個“合理”的理由中顯現,成為一個新的導火索。環形大廳內依舊充斥著嘈雜的辯論聲:“輕信的代價我們已經領略過了,難道就真的要看著他們打上來了才知道後悔嗎?”

“反對,現在沒有準確的證據怎麼能直接斷定他們已經反叛?現在貿然出手隻會徒增惡業!”

“嗬,那你們就真能這麼篤定嗎?你們能用什麼作保?”

雙方依舊僵持不下,一隻金色神鳥飛來,化作戴著羽毛發飾的男子,羊皮紙卷在他手中展開:“他們找到了禁忌之樹的果實,而且正在著力開發它的效用。”

毫無疑問,眼前的人正是神王的信使赫爾墨斯,“什麼?這……”溫和派的神祇麵露難色,激進派拍案而起:“好!終於讓我們找到證據了。”

所有神祇都知道禁忌之樹的果實會挑起人心中最深切的欲望,所以才把禁忌之樹所在的空間與其他世界隔絕,但他們卻還是找到了禁忌之樹,甚至采下了它的果實。赫爾墨斯高聲宣告:“神王有令 即刻起,全力捉拿利用禁忌之樹的叛亂族群!”

白鴿放在女神手心的橄欖枝化作飛灰,而她隻能歎息:“果然……還是這樣。”十二主神整裝待發,城中彌漫著不祥的氣息,盡管表麵看起來依舊和平常一樣,但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正悄然蔓延。

而那荒蕪之地,從黑色虯結的樹枝中逐漸走出一個魔術師一樣的人,臉上覆著一張麵具,麵具嘴角揚起嘲弄的弧度,而他更是神色癲狂地大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世人皆有所願、所求之欲,為何不齒?神已愚昧了太久,正需要我們向這水中投入更多美好的東西……對吧?異世的勇者?”

“!”皮小漢眼前突然出現那人的影像,仿佛被蝮蛇纏繞,吐著冰冷的信子,激起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魔術師……”那個聲音非常清晰,甚至脖子上的十字吊墜隱隱泛起光芒,而在那種感覺消退後又變回了普通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