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的雨總是惱人,連綿不斷,但淅淅瀝瀝,一連就是十幾天。
溫宴是最受不了這總天氣的,早些年遭了場重疾,染了肺疾,便一到這種烏壓壓的天氣,便咳起來了,十幾年的老毛病了。
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雨勢,看來今晚是不會停雨了。溫宴將手探出去,雨點敲打著指尖,白皙的指尖凍得通紅。數著日子,那個蠢貨該來了。
入夜了,更冷了。緊了緊身上的被子,溫宴天生體寒不管怎麼睡都不見被窩熱。
“騰個位置給我。”黑衣人悄然地從窗戶潛進,一氣嗬氣的鑽入被窩從後麵摟住溫宴。寒冷的被窩更冷了,溫宴不耐煩的用手拍了拍後麵的人,:“給我下去。”
期遂貼著溫宴的耳朵,“我偏不,你說聲好聽的,我考慮考慮。”
期遂最喜歡溫宴的耳朵了,一碰便會變得通紅,不出意料,溫宴的耳朵又紅了,溫宴用手擺了擺耳邊的亂發,:“闕都怎麼樣了?”
“老皇帝好像有傳位的的打算了,現在那些皇子卯足勁了在老皇帝麵前蹦躂,但這老狐狸現在還沒有下一步,顯然有自己的打算了。”期遂攏了攏手,又貼近了溫宴。頭挨著溫宴的脖頸,溫潤的氣息緩緩地突出。
“給我老實一點。”溫宴一巴掌拍在往前摸的手,身子往後貼了貼,期遂順勢將他環進懷裏。明明剛剛還是帶著寒意的懷裏,不一會便像火爐一樣暖和,溫宴又往後縮了縮。“是時候該去趟一趟這趟渾水了。”
語終便闔上了眼,期遂饒有興趣的低頭地看了看懷裏的人,這人又不聽他說完,這臭毛病都是慣出來的,改日得好好教教。
難得的好覺,溫宴緩緩坐起,裏衣順勢滑下肩頭。一摸暗紅閃過,這人是屬狗的吧。
“溫公子,街口孫家孫公子求見。”小斯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街口孫家,孫有滿,他來做什麼?
“將孫公子帶入大廳,我稍後便來。”溫宴緊緊了緊裏衣,春寒料峭三月天,寒風徹骨。
“是。”不一會便沒了聲響。
翠色的衣角裹挾著寒風,孫有滿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又搓了搓。
“孫郎沒等久吧?”溫宴天生怕冷,素色的衣袍外麵罩了件大氅。
孫有滿抬頭,外麵的寒風爭先恐後地趕進來,而眼前是猶如嫡仙一樣的人,早先便聽說溫宴相貌出眾,麵如冠玉,仙風道骨。但也隻是聽說,並也是沒多少認真見過的,之前隻但是以訛傳訛的誇大事實罷了,但真當今日一見,便隻覺得外麵的詞終究是沒有沒有好好點到其真正的精髓。
孫有滿晃了晃頭,“沒久等,我也才剛來不久。”
溫宴早已坐落孫有滿的對麵,骨節分明的手撥弄著瓷杯裏的茶沫,“那今日,不知孫郎這一清早來,所謂何事?”溫宴微抿杯邊。
孫有滿這才想起來著的正事,“溫公子,今日前來,是為午門鎮壓司一事,我們當地同窗自是不滿這事結果,便想投個聯名狀,告一告這般枉私詢法的禁軍都督了,如此膽大妄為,皇上身邊有如此奸逆之臣,我們這些讀書人也得拿起自己的筆杆鞭一鞭,為這江山社稷考慮考慮。”孫有滿義憤填膺,言辭激烈,溫宴甚至認為他下一秒便要拍案坐騎,“此番前來,便是希望溫公子也寫下自己的名字,同我們一道。”
“原來是為這般,這聯名狀,我自是要寫上一番的,不知孫郎今日帶來了,還是......”溫宴放下剛剛的倦意,一臉這正色。
孫有滿看溫宴如此支持,便也以為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好朋友,“那溫公子,後日便在醉風樓見,我們一道告一告著大逆不道的奸賊。”
“好,我定按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