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謹時卻從無懼意,天生的王者之氣,對於人性敏銳的直覺,讓他能對一切事物有著超強把控力。
也造就了他孤傲狂妄的性格。
何管家手裏拿著一個幹淨平整的黃色文件袋,他穩步上前,雙手遞給顧謹時,“如果二少爺簽了字,很快就能見到周小姐。”
一隻鋼筆遞了過來,經典的紳士黑,筆帽邊緣亮著金光。
顧謹時打開文件袋,抽出文件瞬間,裏麵離婚協議四個大字,久違地顯現。
手指不經意碰到離婚理由那句--雙方感情破裂。
心猛然瑟縮了下,異樣的感覺將他包裹,呼吸都凝滯了半分,接手千億項
目他的心都不曾起波瀾,現下卻被這幾個搞得心情煩躁。
“如果我不簽呢?”
將離婚協議扔在地上,顧謹時上前一腳踩在上麵,黑漆漆的皮鞋落在白紙上格外地顯眼。
何管家笑眯眯將鋼筆插回上衣口袋,語氣不卑不亢,“那就能馬上見到太太。”
顧謹時,“......”
不明白何管家的意思。
隻見他招了招手,數名身形高大的保鏢簇擁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頭上罩著一個頭套看不清麵容。
但那身深紫色大衣,看過去分明就是周念。
女人手被捆著,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紅痕。
雙眸漸漸眯起,一股怒氣漸漸升騰,恨不得將一切都燃燒殆盡。
“放開她。”顧謹時真的怒了,他周身翻湧著駭人的戾氣,看著顧爸爸的眼神凶狠至極。
與那次周念被左時野綁不一樣。
這次顧謹時的怒意明顯許多,腦子裏全是周念那張蒼白倔強的臉,根本沒去思考權衡,隻想著要盡快見到她。
何管家在一旁笑眯眯道:“二少爺自己選吧,簽字還是......”使了個眼神。
一名保鏢拿著比拐杖還粗的棍子,站到了周念身邊,棍子隨時會打下去。
看到那根棍子,顧謹時眼神一暗。
在他過往的那些灰暗之中,這根棍子給他帶來的傷痛最多。
他太清楚這一棍子下去有多疼。
更何況她身體現在這麼弱。
手重重捏緊,手背肌肉繃緊,青筋清晰可見,顧謹時
警告道:“如果她傷了,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眼皮一抬,漆黑的眼眸輕輕掃過,壓迫感十足。
那個保鏢垂下眸不敢去看顧謹時。
身後顧爸爸幽幽開口,“你現在還有一個選擇。”
顧謹時轉身。
“既然你不願意離婚,那就主動讓位。”
“顧氏的繼承人不光要有才能,還要有強大的人脈,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妻子。”
顧謹時盯著顧爸爸,沒說話。
冷俊的麵容上全是難掩的怒意。
顧爸爸絲毫不受影響,“做個選擇吧,你向上天討什麼,就必定要失去什麼,世間沒人能圓滿。”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隻能聽到不遠處被綁著的女人,怯弱的喘息聲。
以及微微抖動的肩膀。
顧謹時偏頭去看她,下一秒指著不遠處的佛像冷冷道:“這是你那個神說的嗎?”
顧爸爸一生信佛,老宅處處擺放著佛像。
“什麼?”來不及反應顧謹時什麼意思。
就聽他繼續冷言,“我不信這些,偏要圓滿。”
“權勢與她,我都要。”
抬手間一柄刀飛了出去,直接把佛像擊倒,重重摔落在地上,響聲清晰,濺起厚厚的灰塵。
顧謹時語氣強硬,不容拒絕。
顧爸爸知顧謹時不會輕易妥協,朝何管家點了點頭,何管家眼神示意保鏢。
保鏢得了老板命令,不得不執行,舉起棍子就朝周念的腿打去。
女人驚嚇的聲音細弱蚊蠅,刺激著顧謹時的耳膜,將他所有
的情緒揉碎,徹底混沌。
那棍子眼看就要落下去......